房内。</p>
铜镜前，千凝站在华素身后，为华素拆着头饰。</p>
华素端坐着，思绪万千。</p>
那家伙行事向来谨慎，今天却反常的大出风头。</p>
是因为将堂姐当成自己，所以心中不快么？</p>
10万两，这事要是传了开去，不知会有多不好的影响……</p>
真是的，不知道永安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么？还敢这样胡来……</p>
门外传来百秀的见礼声，“奴婢见过夫人。”</p>
千凝小声提醒，“小姐，夫人来了。”</p>
华素收敛心神。</p>
房门被打开，华夫人走了进来，千凝见礼，华素起身请安，华夫人轻声答应，随后朝千凝道：“我与素儿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p>
“是。”千凝应声退出。</p>
“素儿，你坐。”</p>
“母亲先请坐。”</p>
双方落座，客套几句后，华夫人似不经意地问道：“素儿，听说你刚去见景凌了？”</p>
华素轻轻点头，“岑嫣再三相邀，女儿无法推辞，于是便同去见了二殿下。”</p>
“这样啊……”华夫人轻轻点头，似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华素放首饰的房间，“素儿，为娘的发簪断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想借你的发簪先戴一戴。”</p>
华素起身引路，“娘亲请。”</p>
进了房间，华素将放发簪的柜子和抽屉一一打开。</p>
华夫人双目扫过。</p>
首饰少了不少，都是这次南下，华素带出去的首饰。</p>
“素儿，你带去泉东的首饰，是不是还没放回来？”</p>
“泉东官员贪赃枉法，与特马西粮商勾结，导致人祸发生，百姓买不起粮，食不果腹，女儿于心不忍，变卖首饰，将所得银两交予二殿下，以解泉东百姓燃眉之急。”华素缓缓诉说，脸色无波。</p>
她知道母亲知道她在撒谎，她也知道，母亲不会拆穿她。</p>
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p>
这个四女儿确是聪慧，将她爹装傻充愣那一套，学得炉火纯青。</p>
“原来是这样……</p>
对了素儿，我听说，景凌在泉东的时候跟你走的很近，有这回事么？”</p>
“确有此事，彼时岑嫣还在难中，二殿下为迷惑对手，因此跟女儿亲近……”</p>
接着，华素将泉东发生的事半真半假地说了。</p>
华夫人认真听着。</p>
华素说完，华夫人接过话头，“素儿，娘有没跟你说过，其实当初，是为娘先追求的你爹？”</p>
华素美目中流露出几分惊讶，轻轻摇头。</p>
华夫人看着华素，目光中满含温柔，拉起华素的手轻轻握住，“那年，娘我还是个小姑娘，比你现在还小呢……</p>
那会你爹刚被点为探花郎，正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之时。</p>
你姨母见你爹玉树临风，又有才华，对你爹关怀有加。</p>
有一阵子，他们两个走得极近，甚至还有传言，说你姨母准备求先帝赐婚。</p>
那会虽然我跟你爹才刚认识不久……”说到这，华夫人狡黠一笑，“但是我也看上你爹了。</p>
只是出于女子的矜持，所以一直没表现出来。</p>
后来一听说你姨母准备求先帝赐婚，我就急了，也就不再故作矜持了。</p>
于是我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去找先帝倾诉心事，暗示先帝，我看上你爹了。</p>
没过两天，你姨母果真去求先帝赐婚，但那时先帝已经知道我也喜欢你爹，手心手背都是肉，先帝一时无法决断。</p>
你姨母就开始闹，我就趁着你姨母闹的时候，主动去接触你爹，投其所好，跟他聊诗词，聊抱负……</p>
过了几天，我突然就当着你爹的面，大声告诉你爹，我心悦于他。</p>
你是没看到，你爹的脸当时就红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