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璇原本觉得家事无须多说,但她瞧着男子眸光十分认真探究,想了想还是坦诚相告:“是我家人,你或许不能理解我为何要躲,我家人他……算了,也不怕您见笑,我便直说了,来人是我夫君,我今日只是来郊外踏青,却不想他竟跟踪而来,我实不愿他瞧见你我二人心生误会。”</p>
“原来如此,你不想令他失望。”男子垂了眸道,看不清眼中思绪。</p>
“倒也不是。”</p>
她正要往下说,忽然又听见宋拓的声音。</p>
“映璇!你在何处?你出来!”</p>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宋拓粗重的嗓音响起。</p>
“你还是出来吧,别躲了,我方才瞧见照影,我知晓你定在此处与人私会!”</p>
韦映璇眼瞧着宋拓朝着树林这边转身,下一刻就要走进来,登时顾不得任何,拔腿便走。</p>
走出去两步,惊觉不能在原地遗留下一个大活人,便又折返回来,拽着男子的衣袖一起走。</p>
那人哪里料到她的举动,浑身一僵。</p>
韦映璇拽的吃力,忙道:“巧兄,劳烦你也一起躲藏片刻。”</p>
她也不知这人该如何称呼,仓促间便唤他作“巧兄”,希望这人能讲讲情面。</p>
巧兄却望着她出神,眼中闪过十分繁杂的思绪。</p>
韦映璇哪有功夫与他再细说,情况紧急,她便也顾不得讲男女大防,撒开捏着他袖子的手,改为一把握住他手腕,如此方能使力精准,一拽便将他拽动了,快步朝着白塔后方跑去。</p>
她却未见,男子在她身后满面惊愕地低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握在他手腕。</p>
董昭只觉得手腕滚烫。</p>
便是此刻身后有人逼近,他却丝毫未觉紧张,反而觉得这一刻的时光像是凝结了一般。</p>
微风徐来,苦柬花随风落在她发间、擦过她的脸颊,她拉着他朝前狂奔,空气里都是甜腻的香气。</p>
如若不是听闻她嫡姐回来了,她在侯府处境堪忧,处处受委屈打压,且宋拓还欲娶她嫡姐为平妻,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再与她有任何交集,就如同当初他断了给她的信,彻彻底底将自己埋葬在她的记忆里。</p>
这一生他会像个影子一般追随着她,他照旧会日日打探她的消息,以后看着她儿女满堂,做一个不动声色的陪伴者。</p>
若实在思念,便像这些天一般,专程来这处白塔生活一阵,躺在苦柬树上回忆她年少时的点点滴滴,或是去侯府附近任何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日日夜夜守候着,只为了一次吉光片羽的擦肩而过。</p>
若实在见不上,他便走她走过的路,去她去过的庄铺,循着她上过香的寺庙,祭拜她拜过的菩萨,呼吸着她呼过的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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