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到哪了？噢…对了，拥有众生书的驭灵者可以靠篡改过去逃离死亡。听上去很不错，是吧？逃离死亡、改变因果……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窥探其中一二关窍，我们却能轻而易举地实现。但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我们真正能改变的东西很有限……”</p>
夏至频频点头，甚至无声地鼓起了掌，仿佛是在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学生。她扯着假笑，带着一种“正义的伙伴的话让我深受启发，同学我们交流一下学习心得吧”的表情转向楚风翎，毫无预兆地说：“快跑。”</p>
说完，她一马当先窜出去了十几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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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翎倒抽一口凉气，急忙跟了上去。</p>
“你跑路前能跟我商量一下吗？别忘了我身上还有伤！”</p>
“活该，谁让你二话不说捅自己一刀！”</p>
青白色的火苗从他们前方的地缝中跳出来，延展成火墙。夏至一个急刹坐在了地上，堪堪没挨着火墙。</p>
火墙收拢回人形，正义的伙伴再次挡在他们面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絮叨道：“正如我刚刚所说，我们能改变的东西很有限……”</p>
“你这还有限呢，无限点我就成烧烤了——记得多放辣椒。”</p>
“我们的躯体限制住了我们，要想发挥出众生书真正的潜力，我们必须逃逸出原本的躯壳……十年，我花了十年逃出我自己的躯壳，在现在、过去、未来中穿梭…却一头撞上了新的问题。”</p>
夏至翻了个白眼，接茬道：“好，懂了，你发现人还是要有个壳子的，然后你就盯上了我。”</p>
“哦，那倒也没有。”正义的伙伴两只手对着她比划了一通，摇头道：“我偏好不这么显眼的躯壳，当然这都是次要的。你的灵魂太暴虐了，你的精神世界更是一片全封闭、不间断发生天灾的荒野，不太适宜居住。”</p>
“……你这话最好是在夸我。”</p>
“不，我只是客观地形容你的精神世界有多不健康。”正义的伙伴说完，指了下楚风翎：“你别笑，你也健康不到哪里去。”</p>
楚风翎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我是玩幻术的，我们幻术师精神不健康是优点。”</p>
夏至困惑地扒拉着头发，问：“既然你又瞧不上我们耀眼的躯壳，又瞧不上我们超乎寻常的精神世界，你找我们干嘛？”</p>
“我是来救你们的命的，30天后，你会死。”正义的伙伴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其实不一定是30天后，也不一定是你死，但你是一切的起因。”</p>
夏至睁大眼睛，指着自己，道：“我？我怎么了？”</p>
“你做人太差劲了。”正义的伙伴长叹道，“我已经见证了你28个不同的死法，17个不同的来杀你的人，还有一大把杀你的理由。”</p>
楚风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慢着，这个月，还有这段对话我们重复了多少遍了？”</p>
“上百次是绝对有了。”</p>
“而你不惜重复循环上百次也要救她狗命的原因是？”</p>
正义的伙伴又是一声叹息：“在很远的未来，会发生一些事。那个时候有些人必须存在，才能达成最好的结果。她不能死在这里，同样，你也不能。还有那些正在实验楼上横冲直撞的人中，也有不能死的。”</p>
夏至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又问道：“那你刚刚说的什么寻仇、告慰你爹在天之灵啥的，还有这个正义的伙伴的自称是怎么回事？”</p>
“哦，不用在意，我发现这样开场你的死亡几率会减小。不过相应的，你那个叫陈浩的亲戚的死亡几率会变大，我还没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p>
“所以，我总结一下，就是你的魄灵是众生书，为了拯救遥远的未来，困在了这一个月里不断重复试着救我们几个的命。死者、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不是固定的，但究其根源，我是罪魁祸首？”</p>
正义的伙伴点头，赞许她道：“很好，希望下个循环里你还有这么清醒的脑子。当然，最好别有下一次了。”</p>
夏至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还有几个问题。一，我们一定得叫你正义的伙伴吗？五个字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念起来不太干脆。二，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初付止溪为什么会召唤出你？”</p>
“很好的问题，虽然这两个问题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p>
“错位神——这个称呼足够干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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