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她斩钉截铁地答道。</p>
夏至蛄蛹到沙发中间，一头锤在他腹部的伤口上，听见他吃痛的闷哼声，满意地闭上了眼，打算睡个回笼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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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吗？”</p>
千往后翻了翻，摇头道：“应该是写到这的时候被老师收走了吧，后面都是空的。”</p>
陈浩和小花分配完任务后，在医院周围上蹿下跳了俩小时都没追到千，最后觉得反正千皮糙肉厚死不了，最多会被路过的不良少年打个劫，但操劳一天的他再不小睡一会是真的会累死，便折返回医院，找了个空病房准备小睡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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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找了两个小时的千不在别处，就在那间空病房里看书。</p>
医院内的环境含有一定量的灵力，虽然不多，但足够他扁千一顿。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千却招招手让他过来，以极低的声音说：“浩子，快来，看看这个。”</p>
他手上拿着的是陈浩在档案室顺出来的那个写有付止溪名字的本子。在实验室的时候大伙手忙脚乱，他一直没来得及看，直到现在才让他逮住空闲。</p>
很显然，这是付止溪的日记本，记录了她从4232年到4229年的经历。</p>
——是的，从新历4232年，到新历4229年。</p>
很奇妙。</p>
至于到底是付止溪有打乱顺序写日记的习惯，还是利用众生书的能力来回穿梭留下了这本日记，又或者只是个恶作剧，他们争吵了好几个小时也没争出个结果。</p>
开头几篇日记内容十分正常，无非便是能力掌握不到位的牢骚，譬如只能跳跃至未来跳不回过去，这辈子八成是要完蛋一类的。</p>
可往后付止溪写的东西就越来越莫名其妙，像是醉酒后说出的胡言乱语：香蕉皮要泡盐水才能做皮鞋，爆米花炸死火鸡要扣驾照分。</p>
这部分的字迹与前面一样干净齐整，陈浩与千讨论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写的，只能假设付止溪是在写某种暗语，或者得了精神病。</p>
他们艰难地研读完大半本穿插着“土豆泥不可以用陶土做”和“上课代签到会被剥夺公民身份”的日记，再抬头，发现天已然蒙蒙亮。</p>
“我们居然看这个东西看了一宿。”陈浩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吐槽。</p>
千“呃”了一下，指着表说：“其实不止，已经早上十点半了。”</p>
陈浩再度看向窗外，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雨，天阴阴的不见一点太阳，这才造成了他对时间的误判。</p>
“真是没有意义的一天……你从她的日记里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p>
千眯着眼回忆了一下，试探地答道：“夏至是个绝无仅有的大混蛋？”</p>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她有多混蛋已经见识得够够的了，不用一个素未谋面的精神病提醒我们吧。不过我也只记得她整本日记一直都在骂夏至。”</p>
付止溪的日记，去掉那些胡言乱语，提炼一下中心思想，总结起来就是：这世上没有比夏至更贱的人了，她害惨了我，我得想个法子弄死她。</p>
而且这份恨还是循序渐进的，最开始付止溪还在感谢惊天动地大力神允许她加入可燃垃圾帮，然后突然某一天开始怀疑夏至，紧接着是崩溃和质问，再然后是疯狂的谩骂。</p>
这中间定然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惜关于这部分付止溪记在本子上的全是疯话。</p>
“要不拿去给小花看看吧。”千建议道，“她不是负责搞情报的吗，说不定能破解……‘拖拉机同鸭梨杂交会叫’的隐藏意义。”</p>
陈浩不敢苟同：“你记得她收集情报的水平有多烂吗？她在客音王国用玉米换算战斗力，还给夏至随便编了个灵修……算了，管她呢，无论能不能破解，这个都该拿给她看看。”</p>
他们理了理病床上的铺盖，推开病房门走出去，见走廊上人来人往，却不是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而是警察和公务员，心道不妙。</p>
此时，陈浩担心的还是他们又撞上了案发现场，又又成为了嫌疑人，等他们七嘴八舌解释一通，拿出付止溪的日记本给警察叔叔后，又又又被踹进精神病院。</p>
两人提心吊胆地走出来，晃到护士站，远远便看见南宫肃板着脸与属下交流。</p>
南宫肃也看见了他们，露出难以形容的古怪表情。他与属下说了什么，那人点点头快步离去，随后他向陈浩和千招手，示意他们二人过去。</p>
缺乏睡眠的两人带着清澈又愚蠢的神情挪了过去，南宫肃看着他们的模样，忍不住叹息，推翻了肚子里那篇满是官腔的正式通告，试图用更简洁的话语解释目前的情况。</p>
“花辞死了。”</p>
似乎有点太简洁了。</p>
南宫有点纠结是先开导这两个呆若木鸡仿佛大脑已经退化成实验室小鼠的师弟，还是先询问昨晚的情况获得更多线索。</p>
就在这时，他先前派去接夏至的下属赶来，战战兢兢地转告他，领主大人说雨停了就来。</p>
他一听，心头便冒起一团火来：“你叫她现在就给我过来！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得给我来！”</p>
千的大脑在半分钟的停歇后终于恢复了运转，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付止溪的日记真是一点都没说错。”</p>
陈浩迷茫地转过头，问道：“谁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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