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的人群识相地散开，夏至抱着自己的吃食满地乱窜，躲避南宫的纸筒子。陈浩趁机把门缝推大一点探进头去，见里面的秃头男子爆头哭得天昏地暗，估计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得放弃私下打探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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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先多问两嘴再上报给南宫的。”他遗憾道。</p>
千手肘怼了怼他，陈浩关上诊室的门，顺着千眼珠子的朝向望去，惊讶地看见红姐骑着自行车闯进来，一个大甩尾横在了夏至和南宫中间。</p>
“干嘛呢干嘛呢！没事就知道教训孩子，不是你生的不心疼是吧！”她劈手夺过南宫肃手中的纸筒，反过来追着他打。</p>
陈浩低声道：“这是三楼吧，她怎么把自行车骑上来的？”</p>
楚风翎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插话道：“忽略引力，顺着外立面骑到三楼再破窗，专属于强者的离谱时刻。”</p>
千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揶揄道：“你怎么来了，不怕伤口感染了？”</p>
他掀起披风，露出衬衫腰侧的斑斑血迹，简短地答了句“来换药”。</p>
千盯着那块血渍，有些拿不准那是真的血还是他泼上去的颜料，自己是该先关心一下他，还是跟他讲讲目前的情况。</p>
好在他旁边还有陈浩这么个直肠子：“这个不会是你午餐的番茄酱沾上去了吧？”</p>
楚风翎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浩一眼，也不反驳，主动问起道：“所以，花辞的死是怎么回事？”</p>
陈浩张开口，却不知从何讲起，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决定先带他去看看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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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几具尸体一样，小花的尸体被刻意毁去了外貌，掰成了扭曲的姿势。唯一的不同点大概在于她的尸体碳化得更彻底，闻起来还有股该死的烤玉米的香味。</p>
楚风翎站在她的尸身边沉默了许久，转头看向他们，说：“你们觉不觉得她闻起来像爆米花？”</p>
“……哥们，这未免有点太地狱了。”</p>
就在这时，天平间的门“唰”地被人大力推开，夏至提着半杯豆浆小跑进来，大喊道：“让我看看是谁在停尸房偷吃爆米花——哦，草，那个…那是小花吗？”</p>
陈浩向她投去“这不是一看便知吗”的怨念目光，夏至轻轻用脚带上门，喝了口豆浆压惊。她很快意识到这个行为也不太恰当，尴尬地笑笑，试图转移话题：</p>
“现在是到哪一步了，有查到凶手吗？”</p>
他们把秃头大叔提到的什么大师、什么血迹，还有心酸求药旅一股脑倒了出来。凭借他们对夏至的理解，他们是不指望她能有什么感触，关心身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广雅区人民了，只要别说出“会不会所有死者都有股爆米花味”之类的话就算她良心发现了。</p>
然而，夏至听完，脸色却异常凝重：“原来如此，我全都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p>
陈浩与千交换了一个眼神，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喜终于能找到凶手报仇了。</p>
正要追问时，夏至重重把豆浆砸在停尸台上，气势十足地说：“定是那群打不过我的小混混头子们合力干的！目的就是积攒一些不应有的邪恶力量来杀朕！我算是知道30天后我怎么死的了！”</p>
“……”不知为什么，他隐隐觉得这个答案大错特错。</p>
千抹了把脸，细究道：“如果按你说的这个原因，呃，你说的‘不应有的邪恶力量’具体是指什么？”</p>
“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说得这么笼统了。”她小心翼翼的把豆浆拿起来，确认刚刚那一砸没有砸破杯子后，小小松了口气。</p>
“我觉得和你应该，关系不大。”千尽力用和缓的语气说，“但是保险起见，你能不能让可燃垃圾帮查一查？”</p>
夏至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p>
“因为你是领主！这他妈是你的烂摊子，你就该去收拾！至少装个态度出来，别让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死这儿！”</p>
陈浩被千骤然拔高的音调吓了一跳，迅速瞥了眼夏至，见她的脸色没多难看，连忙拍拍他的背让他冷静一点。</p>
全程抱着手臂在一旁看乐子的楚风翎也拍了拍他，把夏至推着往门外带去，开玩笑般道：“别急嘛，你的死期还早，我都还没和你的敌人勾结上呢。”</p>
他反手拉上太平间的门，在门闸合上的瞬间，夏至昂扬的情绪消失得荡然无存。她冰冷地盯着空荡荡的走廊，低声道：“是付止溪。”</p>
楚风翎挑挑眉，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自顾自地说：“你也觉得花辞闻起来有股爆米花味吧？”</p>
“……像放了香菜的焦糖味爆米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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