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门声很不客气，凶巴巴地大喊：“时辰到了，随我上路。我知道你已经死了！”</p>
我侧耳一听，仍旧是昨天那匹纸马发出的声音。</p>
柳红豆顿觉反常，说：“不对啊，我亲眼看着纸马落入湖中。怎么又回来啊？”</p>
岳芝虎应道：“纸马毁掉，但是封在纸马上的鬼魂不会毁掉，落在新纸马上就可以。”</p>
胡灵素颇为担忧地说：“看来，这位纸扎匠十分谨慎，始终没有露面。万一察觉到不对劲，毁掉纸马，岂不是找不到他。这次用偷天换日，能够成功我吗？”</p>
先用土猪仔替我承受邪术的伤害。再用纸人替我找到纸扎匠。这是完整的“偷天换日”。</p>
我笑着说道：“柳姑娘，纸马上封着水鬼魂魄。它只能通过纸马的眼睛看人看物，看东西会很模糊。它更多是靠我的气息来辨别我。你放心吧。纸马未必能识破我的计谋！万一暴露，擒住纸马，逼他带路。”</p>
而后，我对岳芝虎说：“岳前辈，你准备好了吗？我还会在纸人后面贴一张符纸，迷惑纸马！我们在后面跟着你。”</p>
岳芝虎落在纸人上，轻笑一声：“准备好了。纸马的眼珠子不大。贫道也懂些迷魂术，他肯定瞧不出来。放心吧，我一定找到那位纸扎匠。”</p>
纸马又传来叫门声：“阎王爷要你现在走。你还想拖拉到什么时候。速速随我离去，别耽误时辰。”</p>
我控制住身上的气息，将房门打开了一部分。</p>
岳芝虎操控纸人从门缝之中钻出来，不满地说：“你来得太晚了。早就等得不耐烦。带我去见你的主人阎王爷。”</p>
说话之间，岳芝虎一挥纸手，一团阴气飘出去，就落在纸马的马脸上，迷住了他的一双眼睛。</p>
纸马似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还能落到纸人身上？你死就死了，为何要落在纸人身上？”</p>
岳芝虎喝道：“布衣门有秘术，魂魄离体可以操控纸人。我遭受邪术，魂魄离体，落在纸人，有何不可！别以为就你家主人能够驱使纸人。我现在也可以。他吗个巴子，带我去找他！我要他好看。”</p>
岳芝虎操控纸人，一把抓住纸马的尾巴，态度非常凶。</p>
我暗暗佩服岳芝虎。</p>
他有胆有谋，成功忽悠纸马，成功了一半。</p>
“哈哈哈。你若用其他法子，或许我不敢带你去找我主人。但是，你却落在纸人身上。简直就是关二爷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拉大锯！拉好我的尾巴，别走丢了。阎王爷要你半夜三更死，绝对不会等你五更天亮。”纸马诧异之后，格外欣喜。</p>
在他看来，在操控纸扎上，无人能超过他的主人。</p>
“狗杂碎！带我去找你口中的阎王爷！”岳芝虎压低声音，抖动尾巴，“我年纪轻轻，死在你们的邪术之下。我不甘心。我要你们陪葬！”</p>
纸马呵呵怪笑，说道：“小陈先生，你别生气！我接你去，说不定你还会感谢我。我家大小姐等着你，要和你成为恩爱的鬼夫妻。从此，天长地久，永不分离。比在人间受罪，要好得多。活着累死累活，当牛做马。”</p>
“放屁！老子逍遥得很。你才是当牛做马。”岳芝虎不客气地回应。</p>
纸马和岳芝虎离开大门，开始往前面走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