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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巨人与坐在他肩膀上的小个子男巫,在宥罪猎队其他几位年轻巫师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当那抹蓝色彻底消失在乌撒城的阴影中后,郑清终于收回关注的目光,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尼基塔身上。
然后他看到女妖正盯着斯凯河平静的水面发呆。
“老实点!”他抖了抖手中的符枪,粗着嗓子吆喝了一句。
尼基塔回过头,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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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松,年轻人。”她指了指身上挂着的那枚玉符,然后晃了晃手腕上贴满符纸的镯子:“我俩被封印的很结实……你完全不需要时时刻刻用枪指着我。”
郑清撇撇嘴,不为所动。
确实,尼基塔自始至终表现都很配合。但越是如此,他越是警惕。一个能够逃脱学校猎队追捕,在巫妖与海妖势力间横跳而毫发无损的女妖,表现的越软弱,就越可疑。
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
他可不想在押送的最后一段旅途中,因为一点疏忽,被对方翻了盘。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你刚刚在看什么,那么对我们之间建立有限的互信会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蒋玉从郑清身后走了过来,与他并排坐在一起,笑眯眯的对女妖说道:“我注意到你盯着水面看了很久。”
然后她按了按郑清的肩膀,小声提醒道:“你确实应该放松一点……精神一直紧绷,是看守猎物时的大忌。很容易疲劳。”
郑清勉强笑了笑。
他无法解释自己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的真正缘故——意识海中,那根插入‘风团’里的管道每时每刻都在汲取海量的魔力,凝聚进符枪的子弹中,现在已经又快要灌满一颗子弹了。
他也知道高度紧张的状态不可持久。
但他更知道,没有这份紧张的束缚,符枪与狂暴的魔力随时都会将他与周围的伙伴们彻底淹没。
而且,或许正是因为他这份‘持续不断的紧张’,尼基塔才会表现的这么老实。
“朱思呢?”他扯开话题,看了看女巫身后。
“去听长老讲故事了。”蒋玉没有继续劝说,而是笑着翻开法书,向郑清释放了一道清心咒、一道静心咒:“……她很喜欢长老那些狩猎的故事。”
郑清颇感意外的向张季信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朱思与另一位小女妖,抱着腿,整整齐齐坐在宥罪主猎手的面前,听他手舞足蹈的讲他的冒险与狩猎故事——比如他十岁跟着家人狩猎唐古拉冰螭时,是如何从三头喜马拉雅雪人手中惊险逃脱。
更远一点的地方,是尼基塔招揽的那支‘军队’。
夏塔克鸟群不知疲倦的盘旋在众人头顶,仿佛一片片乌云;食尸鬼与古革巨人们老老实实呆在下风向,避免它们身上肮脏的气息污浊了主人的鼻子;还有数量最多的迷魅鼠祖各们,正一圈围着一圈,仿佛叠罗汉似的,把自己摞成金字塔。
不知是不是它们的古老习俗。
“我刚刚在看河里那条通道,”尼基塔的声音在郑清耳边响起:“就是那颗水眼。或许不同人接触时,它的大小会不同……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