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宥罪的占卜师并未在这件事上与同伴争辩,虽然隔着两重帷帐,郑清仍旧感觉他看到了萧笑抬手扶了扶眼镜:“贤者之石特殊,北区巫师同样很特殊学校原本对于科尔玛学姐要求增加北区巫师入校名额就很苦恼,肯定会在涉及这种无关大雅的事情上灵活变通的。就像你刚刚提到学分的问题,同样属于灵活变通的范围谁告诉你今年猎队参加猎赛的学分,会按往年的数额奖励呢?”
这句反问,顿时让胖巫师哑然。
半晌,床头花盆里的发光菇吐出一枚鸽卵大小的阳光,砰然破碎,辛胖子喃喃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不能够吧”
“不,应该是很能够。”这一次,郑清站萧笑,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中午那个简单的碰头会只是初步通知,后续一系列详细政策应该会根据学生们的反应做出细微调整这件事上学生会的自由裁量权应该很大。”
“不大他们也干不出这种事。”胖子嗤之以鼻:“要等后续反应才调整政策,学生会的占卜师呢?都死光了吗?这种事情不应该在政策出台前就卜算清楚么唔,这也是个不错的攻击点,让我记一下。”
寝室里立刻响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郑清对胖子的反应有点摸不着头脑:“就算放开猎队注册,最后能进猎场的,也不会有太多变数吧又没动你的奶酪。”
“不,动了。”胖子声音中带了几分怨气:“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各种通稿都不能用了,差不多都需要重新写你以为这么晚我种棵发光菇在干嘛?”
噗!
细长的蘑菇摇头晃脑着,又吐出一枚鸽卵大小的阳光,明晃晃的,照亮寝室的那个小小角落。
郑清心有戚戚:“就算这样”
“学生会动手的时机与轻重都恰到好处。”萧笑的声音再次响起,郑清立刻闭上自己的嘴巴,竖起耳朵:“对学院杯进行改革的呼声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巫师界三大赛事,世界杯、宙斯杯都能吸引新世界的大猎团们派队伍参加,狩猎目标也经常出现大妖魔级别的存在,奖励更是丰厚的一塌糊涂。对比之下,学院杯一直在圈地自萌,不仅规模、人气远远不如,而且猎赛难度也提不上去倘若不是有第一大学这块招牌顶着,学院杯早就没落了。”
“但怎么变,从哪里变,一直是大家讨论的重点。这一次学生会做的不错,刀子先砍到自己身上了。因为在学校注册的那二十几支猎队,是现存制度下最大的受益者,只要他们不反对,这场变革应该不难推进下去。”
“难说。”辛胖子轻哼一声:“据我所知,阿尔法堡对这件事争议就非常大。除了恼火这种变化扰乱‘规矩’外,还有利益方面的纠缠比如猎赛之外的博彩,一直是血友会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
“恰恰相反。”宥罪的占卜师笑了笑:“阿尔法堡这次反而会是变革最大的推动者。”
“因为瑟普拉诺吗?”郑清福至心灵,下意识分析道:“瑟普拉诺一直想改变阿尔法堡的某些固有秩序从校猎赛开始,或许只是他的一次小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