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醒来时,天空阴沉,乌云翻滚,不多时,纷纷扬扬的雨从天而降,砸在茅草屋上。黄土小路很快变成黄泥路。云殊坐在门槛上,一手撑着腮,盯着雨出神。
陆淮欲言又止。沈宝宝昨夜去寻云殊了,怒气冲冲,趾高气扬,似要将云殊五马分尸。沈宝宝是说一必行之人,云殊毫发无伤回到家,沈宝宝没有找到她?沈宝宝的仇向来不留过夜,昨夜寻不到云殊,今日……都到晌午了,没有沈宝宝的人影。
云殊精神萎靡不振,她一直睡到晌午,才苏醒过来。若不是云霁去扯她的头发,她还能睡到晚上。昨夜精力消耗过大,今日暮气沉沉,提不起精神。
“云殊”
云殊像是想起什么,冲到床尾,拿出了馒头。陆淮和云禾见到馒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云殊饿得四肢发软,就着温水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小表哥,二姐快吃啊”
陆淮没动,他对馒头来历好奇。沈家穷得叮当响,云殊哪里来的钱买馒头?这馒头白嫩,比成年男人的手掌还大,没有一个三文钱是拿不下来。
“云殊,馒头从哪里来?”
云殊吃得急,馒头卡在喉咙,差点噎死她。她连忙灌一大口水,才把馒头咽下去。吃完后她才回陆淮,“一个大叔给的,我回来慢是因为陪大叔休整了整个下午。大叔见我可怜,给了十个馒头,可惜……被狗抢了三个”,陆淮和云禾不动,云殊亲自拿起馒头塞到他们手中。吃饱的云殊拿起馒头小心撕成一点一点,顾不得陆淮的探究,烧火起锅,给云霁煮面糊。等撕碎的馒头熬成糊状,云殊又加了剁碎的白菜和鸡蛋。云霁馋得直流口水,伸出双手要云殊抱。
云殊知道陆淮在想什么,也想问什么。她只能当做不知情。就连云霁要她抱,她也佯装生气。她的手臂受伤了,轻不起扯动。陆淮见云殊神色凛然,断定她可能不知道沈宝宝的事,相信了馒头是陌生人赠与。陆淮想通了,大口吃起馒头。浓厚的麦香味,他都多少年没吃了。阿爹还在世时,他一个月能吃一次肉包子。磨得细细的小麦做成的馒头一点都不卡颈,肉汁沾满面皮,让人恨不得咬断舌头。
“小表哥,你的脸上被谁打了?”,云殊有些后悔昨夜对沈宝宝下手轻了。应该将他的两条腿都扎成窟窿。
陆淮没有避讳,直说沈宝宝昨天来找云殊。云殊不在,沈宝宝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临走之前三人合伙殴打了他。“云殊,你回来没有碰见他们?”
“碰见了”,玩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又惊险又刺激。头一回知道平常耀武扬威的沈宝宝三人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花拳绣腿,危言耸听。
云禾立即向她冲过来要检查,云殊连忙摆手,“我没事……他们本来是要打我的,后来可能觉得三人打一个孩子,丢脸。让我先跑,他们在后面追,追到了就打死我。我害怕,使劲跑啊跑,路遇陆阿翁,他喝得醉醺醺的,一脚栽进水沟里起不来。我把阿翁弄上来费了大半天劲,又扶他回来,费了很多时间,所以回来晚了”,昨夜结束“游戏”之后,云殊回来的路上确实碰见陆阿翁了。陆阿翁也不知跟谁喝了酒,摇摇晃晃的,云殊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指一颗树破口大骂。云殊心生一计,将陆阿翁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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