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鲮鱼村陷入沉睡中,明镜般的月亮高悬夜空,四周星光寥寥。云殊和陆淮悄无声息地离开鲮鱼村。
深夜里的风如尖刀,寒意刺骨。云殊挺起脖子,一股冷空气蓦然钻进鼻腔,冷冽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云殊不自觉全身战栗。
离开鲮鱼村上了大路之后。皎月突然被浓墨涂抹,天空骤然漆黑,连星星也没有闪烁。静悄悄的夜晚,笼罩着一种可怕的气氛。仿佛前面是没有尽头的山洞,里面蛰伏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赶路人送到“佳肴”。路旁的树丛模糊成团团黑影,随冷风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云殊缩着肩膀,一刻不敢停歇。即使她紧张得后背出了冷汗。在这死寂死寂的山野之间停下脚步,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估的事情。
陆淮偷偷咽了一口水,紧随云殊身后。他能感觉到云殊很着急。即使夜色浓稠得跟墨水一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云殊依然坚定步伐,凭记忆往前走。
云殊和陆淮则不知走了多久,两人走得舌干口燥,腿脚酸痛的时候。月亮终于冲破云层,露出久违的面容。
“小表哥,停下来喝口水吧”
陆淮点头。他从来没赶过那么急得夜路。大腿的伤口仿佛又被烈火重新炙烤了一遍。他也不知是热还是疼,额头上冒出一层层汗。竹筒里的粥还温热,他喝了几口之后,痛感逐渐褪去。
云殊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想什么。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大概一炷香之后,两人继续赶路。凉嗖嗖地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这一次,两人的步伐明显轻快了些。
鱼露肚白之时。两人终于看到城门了。冬季的早晨,路上湿湿的。在城门打开之际,云殊进城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城内斑秃的树枝在狂风之下,互相摩擦,时不时发出嚓嚓的声音。这个时辰,衙门还没开,云殊驾轻就熟寻了地方坐下休息。腹中时宜地叫了起来。云殊掏出姜三婶给的饼,递给陆淮一块。剩下一块,她撕了半张下来,剩下的又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到衣兜。就着竹筒里的粥,云殊吃了七分饱。这一顿,管到晚上。吃完后,云殊随地而靠,闭上眼睛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行人渐多,陆淮把云殊叫醒,“云殊,衙门应该开了”
蓟县衙门坐落在县城内东街西段,有四套大门五进院落。整个衙门夏日柳树成荫,不过冬天来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正门威严肃穆,令人望而却步。遵循坐北朝南,左文右武,前朝后寝,狱房居南的格式。
云殊在门口就被人拦下来了。对方黑沉着脸,无论云殊说什么,守门的官差就是不让云殊。扬言她再惹事,就把她抓进大牢里。云殊首战失败,她失魂落魄离开,但她不死心,绕县衙一圈之后,打算翻墙而进。
“小表哥,你帮我看着点。我翻墙进去……”,眼看时间快速从眼前消逝。云殊心急如焚,如果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那么……等待她的将是边疆苦役。
陆淮却拦下她,神情严肃。“云殊,万万不可翻墙进去。衙门是机密重地,若是被人抓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等待云殊的只有杖责。
“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云殊大脑乱成一团。来的路上她都想好了,可是……变化永远赶不上计划。
陆淮眯着眼,坚定不移道,“去正门守。总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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