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的声音压得极度低。狂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林翠萍没听清。只瞧见官爷来到她的跟前,浑身散发的寒意让她瞬间犹如身在地窖,片刻便冻如冰棍。
叶顶冷笑一声。他差点空手而归了。看来沈云殊的目的不在卖地,而是……
林翠萍被盯得头皮发麻,丝毫不敢动。在场的人以为这事结束了,迟迟未见官府的人离开。遂又都聚在一起看热闹。
“官……爷,还有事吗?”,林翠萍吓得心“咚咚”跳。她偷偷抬眼望了叶顶一眼,对方的眼神像是要剜了她一刀。她不明白,自己错了什么,事情不是水落石出?要算账也是找沈云殊算账。
“无知妇人,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对于这种林翠萍畏畏缩缩的表现,叶顶很满意。越是嚣张的人,看见比她还厉害的人越是比老鼠见猫还紧张。
林翠萍被这股自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压得下巴贴到胸口。从未有过的紧张感、麻木感蔓延传身。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皮,抖动下巴道,“官爷,小……的立刻将三百斤税粮补上”
叶顶迟迟不应。林翠萍害怕得垂身到尘埃里去了。就在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叶顶终于开口了。“你确实要补上三百斤税粮。但是……你还犯法了”
林翠萍猛然抬头,张大嘴巴,近看还能发现她口腔里的粉色的舌头正在颤抖。林翠萍支支吾吾了半天,一直喊不出一句话来。她大脑一片空白。她犯了啥事?她一直在鲮鱼村,本本分分,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东坡集市。她没犯法,没伤人,顶多骂过人,难道骂人也犯法?
“官爷……误会,小的真没犯法。是……沈云殊叫你们来。你们有事找她……”,林翠萍理直气壮地指向沈云殊。她不要去做苦役,她又没犯法。这一切,都是沈云殊的错。
叶顶目不直视,双目犀利,让林翠萍无法遁逃,“这事跟沈云殊没有关系。而是你……故意偷税漏税”
“冤啊……官爷,真冤啊”
叶顶“呵呵”笑起来,挥手来了两个帮手,想撒泼的林翠萍顿时哑巴了。“你沈长青户,明知道自己从沈长户那取得五亩地,故意不去衙门过户。故意将税粮推脱给他人,你这种在知情的情况下,故意不交税粮,犯了大梁偷税漏税罪。按照大梁刑罚规定,偷税漏税者,杖责三十棍,罚银钱一两;所有帮凶者,杖责十五棍,罚银钱五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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