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极力压抑心中的委屈回到山洞。陆淮躺在一侧,脸色白如窗纸,若不是鼻翼微微抖动,云殊以为他去了。云霁躺在陆淮身侧,紧闭的眼睛红肿。云殊心中一阵酸楚。她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最后却被人窃取胜利的果实。
“云殊,野猪拿回来?”,云禾一瘸一拐进来。看着云殊憋得发红的脸,她假装自己很忙。时不时去看云霁,又时不时往陆淮额头上探。
云殊颤声问,“云霁怎么样了?”。云殊这一问,云禾的眼泪不自觉涌出眼眶,“不发烧了。可云霁手足生出了许多红点。也不知道,一直睡”,常常睡了一会儿就抽噎起来。
云殊紧握的双手顿时无力垂在身侧,她的喉咙扯得生疼。眼前被水雾弥漫,她一眨眼,眼泪溢出眼角,她快速拿手背将泪水擦掉,声音止不住哽咽,“我和小表哥辛辛苦苦猎的野猪被人偷走了”
云禾大惊,在看到云殊发红的双眼,她戛然而止。她握紧云殊的手,安稳道,“云殊,不怕。明日我们就去蓟县”,就在这一刻,云殊决定卖身救弟了。
云殊一听,骤然甩开她的手。来到洞口,默不作声磨起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来了个年轻人。他见到沈云殊坐在洞口磨刀,径直把手中干枯竹叶包裹的野猪肉扔给沈云殊。
云殊冷冷地问他是何物。年轻人冷哼一声道,“云殊,沈放叔念你可怜,特意割了三斤肉来给你。你啊……别整天胡思乱想,管住自己的嘴,自己的手”,这丫头,魔怔了。这么大的野猪,张口就说自己猎的,真不害臊。
“拿回去”,她不稀罕沈放的假好心。拿她的肉来寒碜她。
“云殊,你别不识好人心”,年轻人没有把肉拿回去,转身跨下坡,人影一溜烟就不见了。云殊盯着野猪肉,觉得讽刺极了。
年轻人走后一炷香,沈放的婆娘登门了。沈放的婆娘在鲮鱼村仅次于林翠萍的第二号人物。她长得又高又瘦,颧骨高耸,明显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人。她一上来就对沈云殊劈头盖脸。
“沈云殊,你害不害臊?张口闭口就说野猪是你的,你父母死了都嫌你丢脸……”,沈放婆娘阿春叉着腰,吊起小眼,辱骂云殊。
“嘭”的一声。年轻人送来的三斤肉被云殊甩到阿春脸上。阿春踉跄后退几步,重心不稳差点滚下坡。她稳定身体后,张开嘴巴,却见云殊举着一把磨得明亮的砍柴刀,她顿时闭上嘴巴,支支吾吾。
“阿春婶,为了这三斤肉,大老远跑来,至于那么小气?”,云殊气得牙齿颤抖,回回提到她爹娘,若不是她还有云霁,她可能发疯了。“至于野猪是谁的,你回去好好问沈放叔。这野猪肉是我沈云殊用鲜血换来的,他吃得安心吗?不怕雷劈?”,还想拿她的野猪给儿子娶亲。今日,她拿不回野猪,日后她定让欺负过她的人知道“父债子还”是何意?
“你胡说什么?野猪是我们的”,阿春被云殊眼中的狠厉吓了一跳。心惊胆寒提起地上的肉就要走。不管野猪是谁猎的,拖到她家就是她家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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