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标喝得快见底时,拍了拍几个兄弟的肩膀,“兄弟们,输了,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了。赢了,明晚去红袖馆逛逛……”,李大标想不到,他怎么就被沈三哥蛊惑了。沈三哥说了……裸露的香肩,莹白的大腿……
李大标第一个喝完。他双颊宛若火烧云,走路有些漂浮。他拿起五支飞镖,眨了眨眼,极力对准红心。可那红心好似长腿了一样,跳来跳去,李大标手中的飞镖迟迟飞不出去。
“靠……”
云殊心中一慌,走进李大标,暗中伸出一根牙签,在李大标的小翘臀上狠狠一扎。疼痛顿时蔓延全身,李大标震了一震,清醒了半分。
“还不赶紧射出去……”
李大标得了四十五分。接下来,其余人陆陆续续喝完,扎屁股的竹签转移到了李大标手上。谁走路歪歪扭扭,他二话不说,像是结仇似的,用力一扎,对其他人叫起来之前,黑着脸叫他们射出飞镖。
云殊插着双臂,笑意渗渗。四柱香,不过须臾之间。云殊拿着二两银子走出酒肆,李大标等人走路飘飘然跟在云殊身后。个个眼馋她手中的钱。李大标上头了,嘴角流出晶莹的液体。云殊嫌弃地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让他把口水擦了。
“呵呵……三哥,分钱?”
云殊没搭话,去换了铜板,每人四百文。分完钱,她眼角上挑,厉声问他们,“每人四百文,没有问题?”
李大标的头摇如捣蒜。拿了钱的他,精神抖擞,酒醒八分。今晚不仅白嫖一顿,还额外多得了四百文钱。他神神秘秘的凑过去,一股浓烈的酒味传入云殊的鼻腔。云殊眉头紧蹙,抬起脚。李大标眼疾手快地侧身躲过。“三哥,你怎么确定我们会赢?万一输?”
云殊冷冷一笑,沉声道:“输了,你们就到大街上遛鸟。不过……”,云殊露出鄙夷之色,“我觉得你不应该叫李大标,你应该叫李小鸟”
李大标面色一凝,下意识往腹部一看,讨笑起来。“呵呵……三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众人各自散开,云殊揉了揉酸胀的手臂,吐出一口浊气。她判断全对,全是靠她敏锐的分析。今日,她虽在武馆内院接受一对一的训练,休息之际,经常到外院,发现李大标几个人正在教人射飞镖。她仔细观察,发现李大标技术不错。来到酒肆后,她注意到了方脸男一行人。他们的衣服上沾满灰尘,眼睛时不时往外瞧。她趁着上放水的空隙,听到这伙人说了“货物”“尽快”“无趣”等几个字眼,又看见外头有两辆马车,由此断定他们身上有点小钱。而李大标等人喝酒的上限在三斤,下限在两斤。她不确定那伙人喝了多少,但是知道李大标等人作为本地人,能和喝本地最烈的浊酒。那伙人喝了一斤之后,目光呆滞,眼里透着一股机械和迟钝之色。喝了两斤之后,李大标这个吹大炮的男人也挺不住了,双颊烧得通红,眼神迷离,欲有说胡话的架势。情急之下,那根竹签“毫不留情”“毫无人性”的扎进皮肉中。
夜色微凉,云殊抱着双膝,下颌搁在膝盖上,均匀的呼吸声表明她已经进入梦乡。白面猴挂在一颗矮树上,睁着发亮的眼睛,咧着嘴,环视四周,颇有大将的虎视狼顾之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它就哈气,亮出尖锐的利爪。
远处,一道黑影慢慢退去,步履蹒跚。眼底闪过失望又带有一丝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