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陆淮扶着摇摇晃晃的陆阿翁回去。云殊许诺,她呆到元宵的这十几日,陆阿翁的饭,沈家包了,换来陆阿翁捏颊,不过捏的是云霁。
初二,适合上门有亲戚。沈家唯一的亲戚就是陆淮了。云殊能走亲的便是沈叔公家了。不管她内心如何抗拒,她都必须去。她的家人在鲮鱼村,她时候还要在鲮鱼村附近养猪,建房,这一切都得仰靠沈叔公。只要沈叔公还活着,就没人敢挑战他的威严。
云殊挑了中午去。沈叔公的两儿一女都在。两个孙一,一个孙女正在院子里堆雪人,云殊摸了摸腰间,还好她提前准备了红包。
沈叔公一家人正围着火炉,一边取暖,一边闲聊磕瓜子。
“哟,云殊来了”
不知谁阴里阴气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往这边云殊这边看。看见云殊手上提着肉,立刻有人眉开眼笑,热络的过来接肉。
云殊冷笑,果真势利。她若是没有提肉过来,是不是认为她来白吃白喝?
“我来看看沈叔公”
沈叔公的大儿媳起身。这位从县城里来的大儿媳看礼下菜。打扮精致,穿着领口镶兔毛的棉衣,头上插一根煌煌的金钗。云殊提了肉来,她扭着腰肢,拉着云殊到火边。
“瞧瞧……手冷冰冰的,你家应该没有火烤?”
云殊没应。昨日,买了两个烤火炉,一个留着自家用,一个送予陆阿翁。
“我找叔公”
沈叔公一个半截身体进土了的人不屑跟一群妇人扯皮,自己在房间,烤一个小火炉。
见云殊来了,他表情淡然,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云殊来了”
对她这么冷淡?待会儿麻烦银子之后,估计得甜着老脸了。
云殊行礼后,暗中递过装一两银子的红包。沈叔公没有任何思索便收下,并暗中捏了捏。心中大为震惊,云殊竟然给了一两。一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看来她外出打工,挣得还行。不过比他儿子差,他儿子已经每个月一两二钱了。
果不其然,收了钱,那张沟壑的脸不一样了,热情了。
“沈叔公,前几日,因为下大雪,我家的茅草屋塌了半边。你看,今年我们想建房的话……需要地”,茅草屋附近的地是鲮鱼村的,云殊想建大房子,必须买下来。
“你有钱了?”
云殊摇头,“正在赚”
“地的事,叔公给你解决。不过,你得有钱才能建……”
“叔公,我家附近的地,大概多少钱?”
“十五两,那一片,全部给你……”,云殊内心估量了下,那片地应该有两亩。因为发洪水,种不得地。她要建房,得把那处填起来。一百两,够填够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