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蓟县的粮商终于熬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寝食难安,如同被放在火堆上煎烤,痛不欲生,又无可奈何。只能日日盘算县令的赈灾粮什么时候发完。
县丞被摆了一道,三天之内,众人见到他,望而生畏。大气不敢呼,生怕触了霉头。
县丞在官场浸润多年,被县令算计了,他堂而皇之登门,连门也不敲,径直走进去。
“县令大人,真是好雅兴”,县丞的后牙槽咬得咯咯作响。狗东西,竟然把粮食藏起来,挖陷阱给他掉。也怪他老糊涂了,以为高砚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定不敢拿赈灾粮的事造假。他本想大赚一笔之后,上雍州,把高砚将税粮私自用于他处告发,卸掉他的乌纱帽。不清不白的贪污案,还有私用税粮,砍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用。现在好了,人家早已经挖了陷阱让他跳,他还傻乎乎的……
高砚蹙眉,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有些不悦,“县丞这话何意?是在怪本官冷酷无情,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县丞不想撕破姐,铁青的脸逐渐缓和,“大人说哪里话?大人不是说把粮食运去运河上了?”
高砚煞有其事地点头,一副认真且严肃的样子,“是运到运河上了。可本官有说,粮食都吃完了?”
县丞吃瘪,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卸掉的胳膊往袖子里藏。高砚跟他玩咬文爵字的戏码。不过也无妨,赈灾粮今日发完,还是有源头。
县丞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笑涔涔地抬手抹掉额头上因为强制压抑心中怒气而流下的汗珠,“那您怎么不说呢?我们一种人跟着担心……”
“担心?”,高砚狐疑,扫了县丞一眼,“县丞难道想把家产贡献出来?听说你家里的古玩不少,不如先贡献一幅出来,救济蓟县百姓,大家会感激你”
县丞气得肝快要炸裂了。高砚狗东西,竟然敢打主意到他的身上。于是,他抬起袖子,抹眼泪。“大人,您有所不知。家中祖上留下来的古玩字画,到下官这一代时,要已经用完。又为了补贴外家,早就所剩无几。现在唯一的仰望就是每月的俸禄了……”
高砚默默翻了个白眼。天天山珍海味,到他这里哭穷。
“县丞大人既然无意为百姓谋利,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免得生病,花更多的钱……”
圆润的脸盘上,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这是何意?县令要革了他职?不,高砚没这个本事,但是他可以架空他的权力。高砚也不想想,没有他坐镇,蓟县早就乱了。
“县丞,你的脸色怎么不好了?莫不是要生病了?”
“下官身体很康健,不劳县令大人挂心了”,高砚狗东西,敢戏弄他。
高砚冷飕飕地道,“县丞大人,本官对命格略知一二,你这几天身体恐怕有恙……”
这话惹毛了县丞大人,他黑着脸,吭哧了一声告退。
“狗东西,不仅挖陷阱给老夫跳,还诅咒老夫生病。你全家才生病……”
晚上,众粮商又聚在一起了。这一次,他们选了一个隐蔽的小酒楼,以往日不同,大家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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