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县丞穿戴整齐,步伐稳重且急促进入县衙。见到高砚之后,他将自己掌握的消息呈报给高砚。
高砚仔细看完之后,脸色红白交错,原本平静的脸逐渐狂怒起来。他盛怒之下,拍桌而起。
“岂有此理,简直不可饶恕”
县丞隐晦的的眼神下,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大人,发生这种事,该如何处理?”
高砚铁青着一张脸,在铺着黄绸的大安后面,背着手踱来踱去,显得焦躁不安。一张脸,阴沉得快滴出雨。
“蓟县的商户都如此,蓟县很快落魄,破旧、贫困,怨天尤人”,高砚的话中带着心酸与无奈,“本官坐到这个位置,已经好几年了。一直未得为蓟县百姓做过任何实事,实在惭愧。眼下,本官身陷囹圄而不能自拔,在本官还在任上之时,县丞,这件事就交由你办了。凡违抗者,按国家律令,严惩不贷”
县丞等的就是这句话。高砚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运河贪污案,高砚不能自证清白,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已经保不住了。最有力的证人,白骨横生。高砚读书厉害,最后还不是折在官场之上。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此事办妥了”,正中下怀,有了县令大人的口谕,他非得让蓟县的商户剥层皮,尤其是姓沈的。
云大师
云殊坐在书案之后,听着唐行、秉文等人的汇报,笑而不语。瘦弱的指腹不断摩擦着云大师的账本。她就知道,县丞不会甘甘将五万两拱手让人。云殊手突然按下账本,眼神从清澈变得坚毅如金。
“秉文,你说说你的看法?”,云殊望向秉文。关键的证人在她手上,部分证据掌握在她的中,是时候收网了。
秉文被点名,精神一凛,娓娓道来,“东家,县丞在蓟县大刀阔斧了。但凡暗中塞银贿赂的,都平安无事。没有提前打招呼的,都被抓进大牢里,等候发落……”
“大牢里的那些官差,手段狠辣。被抓进去的人都受到严刑拷打。凡故意偷税漏税者,轻者要么补税之后,加罚税金。重者要么……没收家产,发配西北服役。手段残忍,无一幸免”
秉文说罢,不寒而栗。县丞阴毒狠辣,不过仅仅一天,蓟县如同炼狱,商户叫苦连天。
云眯着眼,望向远处的训练场上。少年们正在赤博训练,汗水挥洒。
“蓟县忽然掀起一股偷税漏税之风,这股风哪是突如其来。而是我沈云殊卷土重来,有些人怕我东山再起,一手遮天,特意为我设下的陷阱”,连带重查蓟县商户,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倘若她处理不当,抄家产,发配西北的罪责都是轻了的。
“唐叔,账本准备好了。我们不偷不漏,有理有据”,县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肯定还在税上做手脚,挖陷阱。
“东家放心,万无一失”
云殊又看向凌洲,目光凛然。凌洲神姿挺拔如松,从容应对云殊的打量,还未等云殊问话,他自己先发制人,“东家,我明白你的意思”
云殊点头。遣散众人后,她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等待暴风雨的来临。她白手起家,一路坐到云大师现在的规模,她没有人可以依仗。她必须从容镇定,保持清晰的逻辑,承受疾风骤雨的捶打。
午后,县丞带着官差,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云大师。云大师的大门被官差拿刀柄捶得“邦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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