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辘辘,两辆马车在一帮扈从护送下下,掀起一片积雪。
马车从通县方向往蓟县。沈云殊带着裴钱去看了她的分别位于杨县、通县的养猪场,最后回到蓟县的北川山养猪场。
蓟县养猪场外,一座木屋已经打扫干净,敞开大门等待客人的到来。
“荣叔,到了”
马车在木屋前停下。云殊率先下马,走到裴钱的马车前。
“裴公子,到了”
裴钱在马车中磨蹭了好一会儿。头一回坐那么久的马车,他的屁股一坐下就发疼发麻。沈云殊是铁人?一路上没见他喊过,神采奕奕。
裴钱在扈从的服侍下马车,他顿时觉得头昏目眩。
“裴公子,这两日,辛苦了。先进屋子休息,我已经备下佳肴,晚上烤猪肉”
裴钱扶着腰,松了一口气,“沈云殊,你终于上道了。老子身娇体贵,从未像这次,一路颠簸”,裴钱腰酸背痛,上下眼皮打架。
云殊笑了笑,作出请势,“您先进去休息,我给你安排了特殊服务。今晚我们酣畅淋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嗯”,裴钱听到了特殊服务后,眼睛陡亮。
荣叔恭恭敬敬地把裴钱往木屋里带。云殊则带着耿大去看住。
高耸的了望台上,云殊盯着山上或是追逐,或是刨食的野家猪,忽然侧身看向木然而视的野家猪,“耿大,你跟耿二是什么身份?跟在我身边,你从未提起过……”,耿大身手了得,出手不凡。
“以前当过兵。被人诬陷,落到了蓟县武馆”,耿大没有任何隐瞒。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甚至不愿想起。
“功高震主?”,军营以军功论赏。
“嗯。如果继续留在军营,我和耿二可能会没命。于是我们以身试法,虽没被砍头,但下场并不光彩。没有东家相救,我们和耿二早已经化成白骨……”,被关在暗无天日,又潮又冷的小房间里,他的锐气被磨掉了,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直到东家的到来,他看到了黯淡的希望。“幸得东家相救,才得以跟东家走遍三川八水,兜揣上千百两”,他和耿二的身份随着东家的努力,水涨船高。现在哪个不知道他耿大,就连以前的武馆馆长,见到他都要打一声招呼。从前欺负他和耿二的那些弟兄,望而生畏。
云殊笑了一下。耿大倒是对她没有任何隐瞒。“苦日子已经过去,你一心一意跟着我,我自不会亏待你”
“东家,若属下一开始志不在云大师,属下想走,你们也拦不住……”,只要东家不弃,他一辈子留在云大师。
“嗯”
木屋内,裴钱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软榻上。沈云殊还算上道,给他安排了特殊服务。这小子……他也不算好色之人,但这两天马不停蹄,从蓟县到杨县,在从杨县到通县,最后从通县回到蓟县,他这副骨头快颠散架了。
“沈东家不是准备了特殊服务?快把人请进来……”,裴钱平躺在临窗的软榻上,眼睛上盖着帕子,双手交叉于腹部。
“咔吱”,木门推开的声音。
来了,裴钱心中一阵激动。“咚咚……”,脚踩木板的声音。
裴钱的耳廓微微一动。好像来的不止一颗。他雀跃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差点冲那层薄薄的肌肤,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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