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殊一行人刚到京城,无暇顾及,便投入生意之中。经查探,云大师的布匹被人恶意拦下,无人敢销售。
云殊特意找到了商会,结果她吃了个闭门羹。她的一船布匹,并且包括昂贵的紫云纱,堆积在床底,无人问津。云殊急得伤口复发,她苦叫不迭。
夜晚,客栈的灯火如豆,整个房间中染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层。云殊口如嚼了黄连,一口也吃不下去。她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筷子,迟迟不下筷。
“东家,多多少少吃一点。你不吃,身体哪受得了?”,在紫苑的百般请求之下,云殊勉强喝了一碗糖水。
她对京城不熟,无从下手。等紫苑出去之后,唐行踌躇着进来了。
云殊愕然,唐行眼神似乎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要说?”,云殊绞尽脑汁,未曾想出应对之策。“那个唐的布庄老板可找到了?”
唐行突然跪下,云殊猝不及防,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唐叔,你这是何意?”
“东家,错都在我身上。我曾在唐掌柜手下做事,后来被他陷害,被东家逐了出去。这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得知我在你手底下做事,伙同其他布庄,拒绝了我们的布匹”
“怪不得……”,知道事情缘由之后,云殊明白了。这个唐掌柜肯定是给了其他布庄更高的好处,否则,没有人能抗拒紫云纱的魅力。倘若她手上只有紫云纱,她完全不用担心。但是她还有其他布匹,凝聚了其他人的心血。她必须卖出去,才能养活手底下的人。
“东家,就是这个人。导致京城无人知晓紫云纱。都是老奴的错……”
云殊立刻打住,“既然知道起因。倒不是不能破。京城是个巨大的市场,吞货的能力庞大。既然京城的布庄已经联合结成一张结实的大网,表面上,这张网坚如磐石,但事事不可做到天衣无缝,剪开一个口子,外面的能进去搅乱……”,关键是她来了京城也有几日了。京城一百八十家布铺,她该找谁?
“东家的意思是找一家有威望的布庄,让它撕开这道口子。等它吃到了红利,其他人受不了,土崩瓦解,如此一来,我们根本不需要去花出精力去对付唐掌柜……”
云殊微笑点头,“你说对了一半。但是你既然被那老东西陷害了,总不能让他高枕无忧吧?”
“东家,只要能把布卖出来,老奴无所谓”,那件事如根刺,始终扎在他的心里头,千疮百孔,害他夜夜被梦魇缠住,醒来时,大汗淋漓。
“此事容我想想……”
门外有“咯噔”的响声。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云殊和唐行立刻警惕起来,正要唤人之时,沈小北推门而入。
云殊松了口气。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是沈小北,她以为自己被人监听了。云殊随即绷起脸来。
沈小北一脸羞愧,一进来就跪下。
“东家,你处罚小北吧……”
云殊心中突然腾起一股邪火。倘若人人都像他这样,云大师岂不是乱了。
“本东家当然要处罚你。大半夜的你不在外头巡视,何时养成那腌臜的习惯,学人偷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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