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云殊依旧没等来祁澜之的回信。她几乎都要绝望了。
“东家,喝点粥吧?”,紫苑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那位祁公子,明知道东家在等他,也不舍得来尊口。紫苑心中怨上了。
耿大摩拳擦拳,跃跃欲试。凌洲讽刺了几下,也心疼起云殊了,“云殊,只要你开口。我就去把祁澜之打包来,送你床上”
“不用了”,云殊神情冰冷,两眼罩冰。忽然端起粥碗,大口喝碗,尔后到书房去看书。
她的所作所为令人疑惑不解,又无可奈何。
紫苑连叹半天气,“兴许祁公子并不喜欢东家”
凌洲讥讽,“姓祁的算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
一旬后,云殊终于收到了祁澜之的信,约她在朱雀门相见。
风景一如当初,只是人的心境变了。云殊突然变得小心翼翼,她等了那么多年,她害怕美梦破碎。
祁澜之神情憔悴,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不已。不过短短的二十天,他仿佛受到非人的折磨,两颊凹陷,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症状。
两人坐在杨柳下的石头上,默不作声。
云殊向来忍受不了孤寂的沉默,主动开口,“祁澜子,你没有话要跟我说?”
祁澜子沉默许久才抬起千钧重的嘴皮,“云殊,我要成亲了”
一颗火爆在云殊心中炸开,声音抖动的问,“是谁?”
“是我恩师的女儿。我们已经相识了很久……”,祁澜之的声音突然熄灭。云殊从侧面看过去,见他面色如常,心更加刺痛了。
“我以为十年之约,我们会有可能携手共进,没想到……”,真如她所想,她被彻彻底底的抛弃了。
“对不起,云殊”,祁澜之起身就走。独留云殊,落寞悲怆。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死了。第二个男人,另娶他人。对方匆匆的几句冰冷的话,将她打入万丈深渊后,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呵呵……我沈云殊是天命孤星”
祁澜之回到祁府外面,他没有勇气抬腿迈进门槛。他蹲坐在隐蔽的墙角,生平第一次落泪。云殊,他多想娶云殊。可是父母以死相逼,母亲一病不起,家族所有人都骂他书读到了肚子里,不孝子孙。为了娶云殊,他绝食,也因此逼得母亲中风。昨夜,母亲又病危,几欲昏迷之际,最想看到他娶恩师女儿。那般危急之下,他咬着舌头硬下了,娶了恩师女儿,从此与云殊形同陌路。
他还未来得及向云殊表达爱意,两人的情分到此断绝。
“云殊,对不起……”
“对不起”
祁澜之红着眼眶,缩在黑暗角落里说了上百个“对不起”。翌日,下人来找一夜未归的公子,发现祁澜之晕在了角落里。下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