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蚊子也不能放出去
秦风浑身是汗,周围不断有人倒下,他已记不清发起了多少次冲锋。
每当己方被打破缺口,他就猛冲过去打退敌方,重新组织防御,如此反复,像一头人形猛兽在人群中左冲右突。
他的身躯已经无限接近搬山境中期,普通的棍棒打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了多少。
蚁多咬死象,任他强悍如斯,此时也汗如雨下,开始喘着沉重的粗气。
江涛手下确实训练有素,一般的街头斗殴,要是有秦风这样的猛将打头阵,早就把对方冲得溃不成军。
敌方人一组,有守有攻,遇到秦风冲击的人结阵后退,其他人就猛攻秦风一方的其余人。
往往是秦风还没来得及打倒几人,就得疲于奔命四处救火。
看见己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秦风着急万分,连连发出怒吼,以此振奋人心。他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战至他最后一人,也一定要守住这里。
赌场七楼,常赞笑着说道:“你也听见了,刚才李老板说了,没见过陈大成这个人,你恐怕找错地方了吧”。
“常爷,我是山里人,不喜欢弯弯绕。陈大成对你没用,你是做大生意的人,为了一个对你没用的小人物闹得满城风雨,对你没有好处”。
陆山民接着说道:“你这里又是赌场又是私人武装,即便你有一个背锅侠,能把这些事与你撇得干干净净,但要是引来了警察,你苦心经营的这些东西被查没了,损失也是不可估量”。
常赞撇了眼墙上的大钟,笑呵呵的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和警察火拼吧?警察从从出现在直港大道到到达这里,没有半个小时他们进不来。再加上江涛的人马找个由头闹个事儿阻挡一会儿,估计需要一个小时。哦,对了,巷子里还有一场正在进行的大战,等他们收拾完这一切,赌场已经变成麻将馆,所有枪支也早就隐藏起来,他们只会发现几桌打小麻将的人,呵呵,别说有人替我背锅,就算没有,警察又能把我怎么样”。
陆山民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既然赌场根本就不需要这批武装力量与警察对抗,那么这些枪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一批这样的武装力量来作为最后的保障呢”?
常赞眯着眼睛,眼眸中露出隐隐的杀气。
“你猜”?
陆山民故作思考,沉默了半晌,淡淡的说道:“我猜是毒品”。
常赞眯着的眼睛猛然大睁,身后的墨镜男刷的一下拔出手枪指着陆山民的头。
“你听谁说的这些?还有什么人知道”?常赞的声音变得阴森冰冷 。
陆山民神色淡然,毫不在意后脑勺黑洞洞的枪口。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陆山民淡淡一笑,“杀了我,你就不知道还有谁这道这件事情”。
常赞第一次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做事情一向小心到了极致,哪怕江涛和付亮也只是知道这里面有赌场,压根儿不可能知道毒品生意的事情。那陆山民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告诉我,还有谁知道”?
陆山民呵呵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敢孤身前来吗,不仅仅是因为外面闹得满城风雨让你对我下手有顾及,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死穴,我在来之前把你是毒贩的事情告诉了三个人”。
“哪三个人”?常赞声音冰冷。
陆山民愣哼一声,“让你的狗把枪拿开,我不喜欢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常赞看来看墙壁上的大钟,朝墨镜男子摆了摆手,“告诉我,我把陈大成交给你”。
陆山民笑了笑,“告诉了你,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常赞抿嘴笑了笑,“有一个办法,你告诉了我,依然可以活下去”。
“额?什么办法”?
“你投靠我,成为我的人”。
皇朝ktv,陈然皱着眉头看着墙上的时钟,自言自语:“怪,太奇怪了,几百个保安聚集,两三百个保安群殴,从开始到现在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警察却没有丝毫动作,太不合常理了”。
陈然有些坐不住了,拨通了一个电话。
“王所长,直港大道都闹翻天了,你不过去看看吗”?
“咳咳,陈总,没那么严重,不就是几个小混混打架嘛,我的人已经准备好,随时准备出动”。
南北拳馆,柳依依呆呆的看着手表,‘到底怎么回事,警察都集体失踪了吗’。
莫小元走进办公室,“依依姐,守在直港大道派出所的人说警察没有半点出警的意思”。
柳依依眉头紧皱,“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现在整个直港大道几乎处于无人理会状态,由直港大道事件引发周围发生了好几起抢劫案件,警察连理都不理”。
柳依依深吸一口气,“今晚要出大事了”。
百汇区公安局,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曾雅倩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渐渐明白警察似乎在布一个局,而陆山民就是这个局中的一枚鱼饵。
她不想等,也等不下去。
她已经无心再去了解警察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想把陆山民从危险之中拉出来。
走出公安局,拨通电话。
“远山叔,百汇区公安局到直港大道需要十五分钟,我在直港大道再等十五分钟,之后我会去找陆山民,你是遵循你的原则,还是等着给我收尸,自己决定”。
天夜酒吧,李风李雷两兄弟焦躁不安的坐在办公室。
“哥,你赶快做个决定啊”。
李风眼前烟雾缭绕,从中午到现在,他已经吸了两包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非常清楚,以后还能不能在直港大道立足,还能不能守住这三家酒吧的基业,就在今晚。
“哥,我们赶紧带人去巷子里,现在向常爷表忠心还来得及,等江涛收拾完秦风,就晚了”。
李风眉头紧锁,“常爷一回来就对付亮下手,你以为他不知道我们背叛的事情吗,常爷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靠当初背叛罗兴起家,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付亮现在是否还活着都不一定,你以为现在表忠心还来得及吗”。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着等死”。
李风满脸的犹疑,“巷子里战斗了半个小时,还不见警察的动静,这件事情恐怕超过了我们的预料,我总觉得要出大事啊”。
陆山民一直有两件事情想不通,陈大成到底发现了什么,以至于常赞会在交易前对他下手。
另一件事就是对付亮下手的时间太蹊跷,以常赞的老谋深算,即便发现付亮背叛,如果将计就计说不定会对自己造成致命打击,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拿下付亮。以他的小心谨慎,即便要拿下,最好的时机也是在交易之后。还有,李风李雷同样是背叛,为什么单单在这个时候拿下付亮。除非他有一个不得不拿下付亮的理由。
常赞斜眼不经意的瞟了瞟墙上的大钟,这已经是他第四次看时间。这些细微的表情逃不过陆山民猎人的眼睛。
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进来向常赞汇报,说明警察还没有出动。自己进门到现在快到半个小时,照理说警察早该到了,现在没到,说明警察那边在进行更大的布局。
陆山民心里一阵欣喜,看来他预估得没错,柴正没有让他失望。
常赞看上去风轻云淡,但陆山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肯定也不平静,以他的智慧,应该已经猜到事态已经恶化。
靳文昌看了看常赞,笑着对陆山民说道:“你投靠了我们,就是我们的人,我们就没有理由杀你灭口”。
陆山民淡淡笑了笑,“这看起来是我唯一能带走陈大成的选择”。
常赞眯着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答应了”?
“对,但是我有个条件,我想现在就见他”。
常赞朝门口的保安招了招手,“去把人带过来”。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常爷别急,等我先见到人再说”。
陆山民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常爷把付亮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