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世代习武,祖上也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在乾隆、道光两朝,分别出过武状元。
家族繁衍几百年,子孙后代不少,每一代都会筛选出一部分有天赋的孩子习武。
但是,天赋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到这一代,选出来的几十个人,最高也没能摸到极境的门槛。
柳泽阳是柳依依的亲弟弟,也是这一代最高的那个人,也不过搬山境后期中阶而已。
当然,不是他天赋不高,其实三十岁能到这个境界已经很高了,不过与当今天赋最高的那一拨人相比,就不够看了。
上一辈,也就几个远房的叔伯到了搬山境后期巅峰,不过到了这个年纪就是真正的不进则退,迈入不了金刚,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至于内家,柳家对武道向来是实用主义,自家人除了柳依依,没有人有那个耐心去修习磨砺。
不过这些也不那么重要,柳家有钱,可以请到很多高手。
除了莫家,柳家村里那些所谓的外来务工人员,本就不是正常的务工人员。
这几天,村子里的企业要扩大生产,从各个地方调入500余人,加上之前本来的员工,柳家村不姓柳的人达到了800多人。绿柳山庄内,柳家嫡长房的院落,柳正其坐在正中央,柳依依和柳泽阳坐在两侧,除家族会议之外,在自家人见面的时候,柳依依并不会摆族长的架子坐在主位
。
按照往年的惯例,三人在柳家村过完年之后就会离开,但是今年,已经进入三月,都没有离开。
柳正其头发白了很多,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忧郁的情绪之中。
“你以前都很有主意,现在有什么计划”?
柳依依淡淡道:“没有计划”。
柳泽阳眉头皱得很深,“难道我们就在村里躲一辈子”?
柳依依看了眼柳泽阳,两人同父异母,在感情上并不算深。
“先不说陆山民是否真的废了,如果海东青想杀人,你身边带再多保镖都没用”。
“她真有那么强”?柳泽阳有些不相信,在整个东北,年轻一辈中,他自认已是最强之人。
柳依依淡淡道:“把她想象得再强都不为过”。
柳正其看向柳依依,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依依,现在家族里的几个叔伯对我们一家的意见很大,我们一直困守在这里,时间长了会出大问题”。
柳依依淡淡道:“出不了问题,各个产业,各个地方的力量都掌握在我手里,他们翻不起浪”。说到‘我’字的时候,柳依依故意加重了语气,拖长了语调。
柳泽阳不悦地说道:“你是家主,出了这种事得负责吧”。
柳依依看向柳泽阳,“你觉得我该怎么负责”?
柳泽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陆山民谈一谈,看他有什么要求”。
柳依依说道:“我已经让莫小元去谈过一次,效果你也知道”。
柳泽阳说道:“莫小元当然不行,但你是家主,亲自前去效果肯定不一样”。
柳依依转过头,怔怔地看着柳正其,目光并不锋利,但却带着压迫感。“爸,您也是这个意思”?
柳正其避开柳依依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觉得泽阳说得有道理,你亲自前去说不定会有效果”。
柳依依呵呵一笑,“真是我的好父亲,好弟弟”。
柳泽阳眉头微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依依淡淡道:“什么意思?你们又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希望我去死,希望用我的死平复他们的怒火,对吧”?
柳泽阳沉声道:“要不是你专权擅断,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这么大的事,之前也不与家族中的人商量商量”。柳依依冷笑道:“我统一整个东北地下势力,你们怎么不说我专权,我拿下纳兰家在东北的遗产,怎么不说我专权,我让柳家的财产翻了数倍,你们怎么不说我专
权。得到利益的时候我的贡献属于整个家族,遇到风险的时候所有的过错都是我一个人,你们还真是会算账”!
柳泽阳面色铁青,“陆山民与你是私仇,本就与家族无关”。
柳依依笑了笑,再次看向柳正其,“你也是这么想的”?
柳正其叹了口气,“依依,你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但你在继任家主的时候发过誓,要始终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高于一切感情、高于个人生死”。“幼稚”!柳依依豁然起身,“事到如今,你们真以为死我一个人,他们就会放过柳家。你们真以为他们是来找我一个人复仇!他们这次就是奔着整个柳家来的,
奔着柳家几百年的基业来的”。
柳依依冷冷地看着两人,“大祸当头,不帮着我号召家族同仇敌忾共渡难关,反而祸起萧墙自生间隙,简直是愚蠢透顶”!
柳泽阳猛的一拍桌子,“柳依依,你太放肆了”!
柳正其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柳依依面色从容,淡淡一笑,“当然知道,我在跟想我死、想柳家灭的人说话,你们既然不顾亲情,我又何必在乎你们是谁”。
柳泽阳双拳紧握,“柳依依,我要联合家族弹劾你”!
柳依依轻蔑一笑,“就凭你”!
话音刚落,站在门口的两个中年男人立刻走进了大堂,双目冷冷的盯着柳泽阳。
柳泽阳本能想动手,但感知到两人身上的气势,瞬间又收回了气势。
柳正其气得双手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依依转身缓缓向门外走去,“救柳家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铲除敌人”。
柳正其起身想追出去,但被另一名男子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