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步履稳健地踏进了家门,一眼便瞧见了妻子孤独的身影,她呆坐在桌旁,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窗外的灯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那已经布满皱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她的对面,一盏精致的茶杯静静地摆放着,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茶香,显然,这里不久前还有过访客。
楚老爷子微微皱眉,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回来的时候他有去问过董大夫,董大夫说还没伤口没在要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可为何妻子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早上小儿子与他在门口相遇,得知小儿子为了孙女下午要去拜见元明大师,他原本也一块跟着去了镇上。
谁知元明大师没有见到,却听到家里来人报信说是悦儿被人刺伤了,已派人去报了官。
他同小儿子楚泽奕没有返回村子,直接骑马去了县衙,如今清田县的县令阮泽钏是楚泽奕的学生,见到老师还有师祖,阮泽钏把人请到了待客的院子,让下人奉了茶水上来,才开口询问老师前来所谓何事。
阮泽钏知道他这个老师的为人,虽然还未满四十,却已经有了数十年的教书育人的经历。他为人正直,不拘泥于常规,更不会利用师生关系来谋取私利。
他这位师祖,是众人眼中的和蔼长者,笑容仿佛永远挂在他的脸上,亲切和蔼。然而,阮泽钏却深知这位长者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在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深沉与智慧。
“老爷子,老师,今日怎得有空来县衙小坐,可是悦儿师妹又捣鼓出了什么新鲜的玩意”
不怪陆泽钏如此问,之前的红薯,土豆这些他有在海外游记上见过,但那上面只说了此两种农物产量极高,极易成活,再详细的文字的记录就没有了。
六年前他才到清田县上任,小师妹就把这两样东西送到了他面前,还有后来的玉米,为他的仕途添了不少政绩。
不久前他已收到了京城传来的圣旨,他已被皇上任命为陵川府新知府,下个月上任,他还想着抽个时间去桃源村同老师告别。
楚泽奕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详细过程他也不清楚不好说太多。
陆泽钏听到小师妹遇刺,脸色也很难看,放在扶首上的大掌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不管如何,刺伤师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那是他陆泽钏此生要想尽生命去守护的人之一,也是他底深处不能言说的温暖,此生不能陪位她左右,那就护她周全。
老话常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十四岁那一年他被继母赶出家门,饿倒在一户人家门口,醒来才知道是他们家的小孙女救了自已。
那时的楚长悦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团子,明明被家人捧在掌心呵护着,却成天像个假小子一样在田里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