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婧在这儿,她一定感叹,果然不愧是李氏皇族,叔公和侄孙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都认为抄家能发家。
新皇殚精竭虑的想办法筹措军饷粮草,并派出执金吾暗查,掌握了几位比较典型的贪官污吏。
执金吾动手将罪臣的全家下狱,查抄府邸时,却被皇城司参进来一脚。
最后抄家所得全进了户部。
用户部尚书的话说,国库都空得能跑耗子了,皇帝存再多银钱还不是为了大禹的社稷江山,钱粮放在国库更方便取用。
新皇得知消息,盯着执金吾指挥使,厉声喝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拿着朕的圣旨抄家都能让外廷官员抢了去,朕要你们有何用!”
执金吾被骂得缩着脖子,杵在原地噤若寒蝉,只愿新皇发泄一顿就放过他。
第二天早朝,新皇憋了一夜的怒气仍未消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睁眼看着下面群臣为了抄家所得的钱粮吵得不可开交。
文官向户部尚书讨要钱粮赈灾,什么灾区灾情严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急需朝廷赈银赈粮。
武将不甘示弱的开口同样向户部尚书讨要钱粮,什么边关将士抵御外敌,他们的军饷粮草不能停。什么幽、冀、徐、豫四州联合兵马的粮饷不能断。将士吃不饱穿不暖如何上战场抵御外敌。
双方的话都没错,但他们没人首先询问坐在龙椅上新皇的意见,似乎朝堂的政事他们便可一言而决。
争论一个时辰也没有一点进展,新皇忍不可忍,终于一拍龙案发飙了!
就见新皇扫视站在下面的文武官员,指着他们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们别在大殿说的冠冕堂皇,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天下万民,为了大禹江山社稷着想。你们想争取这笔钱粮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新皇呼了口气,继续喝道:“你们欺压百姓,欺骗朕,愚弄朕!什么天地君亲师,什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你们统统忘了,若说这世上人谁最该死,那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们!”
朝堂上群臣听了这话,个个吓得一张脸煞白,惶恐的跪趴在地上。
“臣等惶恐,请皇上息怒!”
因为新皇这话说得相当的不客气,要名声的官员谁也无法承受天子这样的指控。
如果真让新皇将这顶帽子扣了下来,整个朝堂没有一人无辜,全都是诛九族的罪名,谁敢承认?
新皇目光闪烁,盯着跪在最前面的左仆射华绍金,“华爱卿,你为何汗流浃背?”
话说到这儿,他稍顿了一下,“或者说你对朝廷、对朕心中有愧,华爱卿啊,你作为大禹朝的首辅,应当做好群臣的表率,而你”
“皇上,微臣惶恐!”华绍金不敢再让新皇说下去了,因为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
这会儿他是真急得汗流浃背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微臣为了大禹兢兢业业几十年,临了还要被皇上如此污蔑,微臣没脸站在这朝堂了,请皇上准许微臣请辞!”
好一招以退为进,以为朝堂少了他就不运转了吗?
新皇看他惺惺作态就肝火大动,连一贯的温和人设都维持不住。
“你以退为进在威逼朕?”
“皇上,饶了微臣吧,您再说下去,微臣恐怕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华绍金趴在地上,全身都在抖着。
其他臣子趴在地上皱着眉,他们不知道皇上今日发什么疯?
新皇指着华绍金,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没脸活,那你就去死!”
想想这奸臣霸着整个朝堂,连他这个皇上都成为他们的傀儡。
每当想到这里,曾经的二皇子,现在的新皇就恨啊。
华绍金没想到新皇会是如此反应,金口玉言啊,会吓死人的。
“皇上”
“你不是想死吗,朕成全你!”
说着,新皇便抽出腰间的利剑,扔在了华绍金的脚下。
“皇上,不可啊!”群臣快被新皇吓死了,史上有哪个天子敢明目张胆的逼死朝廷的肱骨大臣吗?
没有!
新皇遗憾的瞥了眼站在殿门口的执金吾指挥使。
虽然说执金吾就是皇帝的爪牙,但这人不是他提拔上来的,对他的忠心到底有几分,谁人也不清楚。
要不然,执金吾指挥使是自己人,那在朝堂他想杀谁,那简直犹如臂使,指哪打哪多爽!
今天已经穷图匕见,让新皇就此收手,他心里有点不甘心。
“你们别以为朕冤枉了他这个老贼,如果你们不相信,朕这就让执金吾去查抄华府。至于他对大禹到底忠心与否,抄一遍家便一目了然,如何?”
“皇上,万万不可!”华绍金真的被新皇惊吓到了。
他觉得皇帝这是破罐破摔,真的可能被逼得有点神经不正常了。
“臣的忠心日月可鉴,您不能不能空口白牙就毁了微臣的一世英名啊!”
啊啊啊!
可恨!
过了今日,他积攒了一辈子的贤名就被小皇帝给毁了!
新皇没去听华绍金的狡辩,目光阴沉的盯着门口的执金吾指挥使,“还用朕再下一道旨意吗?还是说朕如今命令不动你们?”
执金吾指挥使吓得浑身一哆嗦,同情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华绍金,领命而去。
华绍金瘫软在地上,似乎心有不甘,急忙分辨道:“皇上,微臣冤枉啊!”
“微臣兢兢业业几十年,一心为了大禹、为了皇上分忧,一生不敢有丝毫懈怠,忠心天地可鉴啊!”
“哈哈”新皇似听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不顾群臣的看法,仰头大笑。
等笑够了,他厉声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你敢明目张胆的把持朝堂,愚弄天子,你就要承担其带来的后果!”
今日他就要将这些朝臣困在这里,让执金吾去抄他们的家,看谁有本事去救这姓华的?
一听这话,华绍金吓得面如金纸,汗如雨下,双唇抖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内的其他大臣更是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火烧到他们身上。
建康南朝廷的事情传到岭南要一段时间,对此一无所知的大夫人正忙着开荒种地,建设自己的田庄。
夏婧等谦王将她选中的宅子地契拿到手,便换了身衣裳去了夏家人住的客栈。
“小妹,你怎么来了?”
刚进客栈,就被坐在大堂喝茶的夏青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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