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福一脸疑惑,看了眼旁边的沙漏,“她这个时间点进宫干什么?请她进来!”
阿奴领命转身又出了大殿。
向荣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公主可能是来为长平侯府求情而来。”
李景福听了这话,冷着脸问道:“你是说偷税漏税有长平侯一家?”
向荣让点了点头,往旁边挪了挪,等会公主进殿觐见,他还是站旁边别挡事。
李承娴随着阿奴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向李景福行了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吧,说说你这个时辰进宫可是有要紧事?”李景福大概知道她为何进宫,开口就是开门见山直接问了。
“父皇,他将长平侯府除了儿臣之外的所有人都抓进了牢房。”李承娴指着站在一旁的向荣让。
她知道这位是皇帝的心腹,极为倚重的武将,说出口的话还算收敛,要是按以往的脾气,她可能直接破口大骂了。
“儿臣今日进宫就是想问问他,长平侯府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用得着他一锅烩?”
李景福听了她的话,刚才一夜暴富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他冷哼一声:“长平侯府作为朕的姻亲,竟然挖大禹的墙角,带头偷税漏税,你说他们犯了什么罪?”
向荣让抬起头,辩解道:“公主,臣没有一锅烩,只是按旨意办事将长平侯请进了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喝茶而已,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进牢房在他嘴里,轻描淡写地说成喝茶,李承娴听了他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父皇,您看他一点没有将我的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让上门抓人就抓人,一点情面不留!”
李景福咳嗽两声,淡淡地安抚道:“进牢房喝杯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回去将所欠税赋补交上,长平侯便可回家。你与其到这儿来找朕哭诉,还不如回家赶紧筹钱,也让长平侯在牢房里少受些罪!”
李承娴气得跺脚,脸上有无奈又有点生气:“父皇!”
“好了,这事没得商量!”李景福当了皇帝之后才知道,要管理好一个国家有多少的不易。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财路,让大禹有了转机,自己的好闺女又来拖后腿,李景福如何不怒,“你总不想当大禹的罪人吧?”
李承娴心里一沉,“我怎么就成了大禹的罪人了?难道家翁罪大恶极?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李景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别在这里耽搁朕的时间,也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总之,你要知道补上税赋,他就可以回家,要不然就等着老死在牢房里吧!”
这世上有些人就喜欢狐假虎威,仗着权势就想作威作福。
而有些人不管人生大起大落,他们都能以平常心对待,保持初心。
就比如夏家!
即使养出了一国皇后,他们也不娇不躁,处辱不惊,以平常心对待自家的女儿女婿,在一处城池低调生活。
李承娴不甘心就这样出宫,哭丧着脸喊道:“父皇”
李景福虎目一瞪:“你想当李氏皇族的罪人!”
这话一出,就如一记重锤,捶在了她的胸口,闷的她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她压抑着哭声,福了福身子:“儿臣这就告退!”
等李承娴离开,阿奴给李景福换了杯热茶,“皇上这话是否太重了,公主都哭了。”
李景福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她从小就被朕娇惯着,却不成想长成了个是非不分,极度自私的人。如今让她受点委屈,吃点苦对她对蔡家都好!”
阿奴担忧地说道:“公主没有将长平侯捞出来,回去后,怕是要受到长平侯府众人的刁难。”
李景福听了这话,脸瞬间就黑了,他冷哼道:“她是公主,有朕给她撑腰,她有啥好怕的?她自己在婆家立不起来,即使朕今日如了她的愿,她在婆家的日子照样不会好过。”
“女人嫁人,娘家就是她的依靠,如果她善于处理这层关系,谁敢欺负她?”
女人在婆家靠娘家支撑,而李氏皇族靠什么支撑?
一是靠武力或兵力,武力在手,朝臣想把持朝政也要看她手里的武力答不答应!
其次是靠利益,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大家就会努力去维持这份利益。
再者是人多力量大,靠族人。大禹各地宗族培养了多少秀才、举人、进士,他们得志后,大家都会自发的帮助族人,如此日积月累,宗族才会慢慢强大起来。
同理,李氏皇族也想维系宗族关系,来强大皇权。
大禹朝的江山社稷永固,长平侯家的任何人都不敢小觑李承娴,因没有皇帝的支持,他们有可能倒退成三流世家。
而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各位大臣们,相视苦笑。
“皇上这是真的准备对我们动刑?”
“动刑?皇上不怕天下儒学者都造反?”
一旁的武将呸了一声:“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如今皇帝手握兵权,对你们造反会无所察觉?别天真了,老老实实做人不好么?非要折腾,这下好了,把大家都折腾进了牢房了!”
“闭嘴!”文官中的一位代表人物开口反驳:“你教人老老实实做人,在你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时,你会一直都循规蹈矩?即使赚钱的项目就摆在你眼前,只要你同意就可以签合同,你会拒绝?”
“如果你们不折腾,不折腾会将自己折腾进了牢房?现在搞得巧还和我们一起蹲牢房?”
武将瞪他们一眼:“我们为人低调,都是被你们连累的,要是你们不作死,皇上会记起税赋这事?皇上都是被你逼的,你们不逼皇上可能再过百年也想不起税赋来!”
一群不知所谓的蠹虫,光会嘴上逞能,一遇事就怂三分,要不是有栅栏挡着,他真想冲过去暴揍他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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