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有赞同声音,自然会有反对的声音。 任务001有人支持,也就会有人反对。 瓦伦二号和江白见过面,打过交道,但没有太多交集,至少,他没告诉江白,自己是一位坚定的反任务001成员。 任务001要拯救所有的世界,在瓦伦二号看来,有些世界从诞生之初就不应该存在,被毁灭是最好的归宿。 这样的世界,不该被救赎。 瓦伦二号暂时不准备和江白接触,他联系自己的‘总部’,是寻求支援的。 很快,录音笔另外一端,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 “江白只要完成了任务002,任务001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拖下去,五界之中,不管谁胜谁负,对我们来说都是好消息” “鬼系王座已经等不下去了,祂启动了归零计划” “想办法转移江白的注意力,我们暂时不能和江白正面接触,更要避免正面的碰撞。” 一个很好的建议,但是,如何转移江白的注意力呢?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显然,他们这个组织,架构和净土差不多,但话事人更多一些。 “既然江白在追查当年的事,就让他查个够。” “把那个东西的线索放出来吧编号多少来着?哦,027,线索我已经传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瓦伦二号面前多了一份文件。 任务027,猫猫虫计划。 瓦伦二号扫了一眼文件,火焰再次亮起,将文件化为灰烬。 净土这边,江白查找月神会的往事,意外牵扯出来瓦伦二号。 “魔皇活着的时候,瓦伦二号,到底在不在零界?” 江白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没有答案。 如今,他已经没办法联系上瓦伦二号,对方的火焰却当着他的面烧死了月神会长的残魂。 日、月、星,银沙基地内的三家势力,都是星体崇拜,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域外伪神,如果江白没猜错的话,这三家的崇拜对象,应该都是太阳,更准确的说,是太阳之中瓦伦二号 谜团揭开了一脚,瓦伦二号是一个很好的线索。 可没等江白有更多行动,魏俊杰身上的通讯器却响了起来。 魏俊杰脸色大变,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任何事,因为他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但他也很难解释,在这种关键时刻,自己的通讯器忽然响了这件事。 来电人:所长。 魏俊杰的脸色轻松了一些,在江白的示意下,接通了通讯,通讯器里传来所长的声音, “把通讯器给江白。” 所长猜到了,江白放开所有任务执行人的权限,同样意味着放开江白自己的权限。 而江白,则可以借这个机会,去做一些一直想做的事。 江白对当年真相的执着,所长并不意外,甚至很能理解,因为他也在探寻当年的真相。 通讯器被递到江白手边,所长问道,“同步一下情况,你查到哪里了?” 江白道,“月神会,瓦伦二号,你呢?” “我这边刚把人组好,还没开始查,黄秘书说忽然有了猫猫虫的消息,疑似猫猫虫的存在现身,坐标我同步你了” 所长分析道,“你应该查对了。” 刚查到瓦伦二号,猫猫虫就现身了,会不会太巧了点? 如果江白没查对,猫猫虫的信息不会这么巧暴露。 瓦伦二号,也许是一个关键人物。这个猫猫虫明显是用来分散江白注意力的幌子。 按常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专注于瓦伦二号这条线索,不能被猫猫虫分散注意力才行。 江白皱眉,“下一步,你计划怎么做?” “在进行下一步计划之前,我们要先回答另一个问题。” 所长反问道,“江白,你觉得,我们在和谁战斗?” 和天斗?和地斗?和鬼斗? 敌人是谁? 十皇?幕后之人?地系王座?鬼系王座? 搞清楚和谁战斗这件事,对敌人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才能让江白等人的行动更加高效。 江白想了想,回答道,“一个影子。” 没错,他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影子战斗。 不是天意,也不是五界,更不是王座,而是一团模糊的黑影,如同墨迹一样,化不开,看不清 江白越是靠近,对方的形象越是模糊。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直觉是对的?” 所长提出自己的想法,“有一句老话,最可怕的敌人永远是自己。 如果我们的组织架构是高效的,那么敌人是否会学习我们的组织架构? 如果净土曾经辉煌过,那么敌人是否会学习净土成功的经验?” 净土的辉煌,也许无法复刻。 但是,如果和净土为敌,屡战屡败的话,敌人是否会学习净土? 在其他情况下,这种学习显然有些可笑,但考虑到五界,四个平行宇宙给了这种方法成为现实的可能! 你净土吸纳哪个人才,我就吸纳哪个人才。 你净土开启什么任务,我就破坏哪个任务。 专门和净土反着来,和净土唱反调。 换做其他人听见这么荒诞的想法,第一反应都是否认,可江白不一样,他平等的怀疑一切,自然也会怀疑,这种事是否会真实发生。 “如果想要完全复刻净土的话,有几个关键人物,是绕不开的。” 江白举例道,“刀疤脸,我,心理医生。” 这三个人,是无可复刻的吧? 江白的内心刚诞生这个念头,立刻被自己否定, “地界、鬼界、零界的刀疤脸,都下落不明!” “我自己是真是假,自己都说不清楚。” “心理医生身份神秘,行踪不定,虚无缥缈,真的是站在净土这边的么” 江白能想到的,所长自然也想到了。 甚至在所长提问之前,已经想好了这一切。 所长道,“我换一种问法,你能想到最可怕的敌人,是谁?” 江白直白答道,“那道目光的主人!” “除此之外呢?” 江白思考了片刻,不带任何私人恩怨地说道,“一个黑化之后光明正大穿假鞋的我!” 除了那道目光的主人以外,在江白想象之中,最可怕的敌人,就是黑化的自己。 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 江白认为自己很强,无敌强的那种。 除了那道目光主人,江白最不想遇到的对手,就是自己。 这么说可能带点自恋的成分,但江白也有话说,对面开挂怎么打? 所长幽幽问道,“那么,如果净土的敌人也有分级的话,你能想象的、最可怕的敌对势力,是什么模样?” “你能想象最糟糕的情况,又是什么模样?” 这些问题,沉默了江白许久。 净土最可怕的敌人是黑暗净土? 而江白想象之中,最糟糕的情况 “那道目光的主人和黑暗净土联手” 他神色凝重,说出最可怕的可能, “逼我穿假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