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 独步九天觉得有些为难,他纵横一生,向来只有打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打死,可从未考虑过点到为止这种事。 “不让杀人?” 独步九天很快发现了盲点, “那杀鬼行不行?” 他一眼看去,闯关的域外强者里,不少都是鬼物,正好适合用来垫脚 独步九天把发现同步给自己的同伴,数人聚集在一起,没有对彼此动手,而是耐心等待后来者。 他们很清楚,江白设定这一规则,就是让他们内斗。 但是,如果直接鼓励参与者自相残杀,作为一份尊者传承来讲,未免太血腥了一点,以及,灵尊会拷问江白,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不,独步九天觉得,灵尊不会拷问。 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灵尊,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谁也瞧不起,仿佛生来就高人一等,同时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独步九天对灵尊的感观更差了。 这家伙嘴上说着要逼死寒蝉,可怎么看,怎么像是卧底,什么事都偏向寒蝉。 如果说,灵尊的一切都要做到【神之天平】那样的绝对公正,独步九天还能接受。 可仔细看下来,灵尊的所作所为,哪一个不是出自私心,和公平有半毛钱关系吗? 这家伙,根本就是嘴上一套,做的一套! 独步九天的猜想是合理的,在得知第三关的试炼内容和隐藏规则之后,灵尊果然屁都没放一个。 独步九天没有停下来,继续拿着钻头,把所有的石柱都打碎,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漏洞。 不仅如此,独步九天仍然没有罢休,大手一挥, “派人,把第一根,第二根石柱也打碎了!” 一人皱眉道,“前面两根石柱的规则已经很明确了,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现在看来,每一根石柱应该只有试炼内容和一项隐藏规则,而前面的人如果贸然打碎石柱,兴许会受到一些惩罚。 毕竟,第三关的石柱被打碎,是因为江白把试炼内容也藏到石柱里了。 更何况,第二关的石柱,还关系着通关方法,如果打碎了石柱,岂不是说后面的人都没办法通关了? 综合来看,独步九天的这条命令,风险很大,收益却很少。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我们自己动手。” 独步九天咧嘴一笑,不屑说道, “像这样的跟随者,宿命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他们为宿命冒了风险,最终会得到宿命的奖赏,不是吗?” 话虽然无耻了一些,但道理却是这个道理。 风险很大,但那都是别人的风险。 收益很小,可如果有收益,全是自己的收益。 更何况,从全局的角度来看,这次宿命给出的指引,是通关尊者传承,拿下尊者传承,然后才是解决寒蝉的时候。 石柱里如果真的还有隐藏内容,肯定是一个隐患。 而付出两条人命为代价,排除这个隐患,这笔买卖划算。 几人先后点头,立刻有命令传出,两根石柱上,宿命的跟随者之中,有两人拿出工具,试图破坏石柱。 在第一根石柱上动手的人,惊讶的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破坏石柱。 他自身是大道六阶的实力,已经不俗,连他在宿命加持之下的一击,都无法伤害石柱分毫。 他只能无奈回报,“这根石柱,可能是尊者级的” 以他的眼界,大道八阶制造的石柱都不会有这个质量! 至于第二根石柱,更简单了。 对石柱动手的那名域外强者,很快被江白找上。 当然,江白不是来找茬的,江白是来赶人的。 “都说了让你在石柱上刻道,你非要鬼画符,现在好了,刻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大道一阶的实力都没有了。” 原先那位大道七阶的强者,如同一只小鸡被江白提起,扔出了尊者传承之地。 而他的实力,也从大道七阶,跌落到大道以下! 两次尝试,折损一人,全无收获 独步九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江白根本没有大道七阶,他为什么能够替换大道七阶的大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王法?” 面对独步九天的质问,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发生在江白身上的事,通常很难解释。 一位宿命追随者无力吐槽道,“理解一下,在寒蝉面前,战力已经崩坏很久了。” “你知道比战力崩坏更离谱的是什么吗?” 另外一人,显然见识过寒蝉的手段,无奈说道, “更离谱的是,当你深入了解寒蝉之后,你会发现,在你眼里的崩坏,事后竟然能被圆回来,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无法理解,只能说明,我们还没看穿寒蝉。” “就是给他打补丁呗” 独步九天面带狐疑,扫过寒蝉, “那是不是说,只要看穿了寒蝉的底细,理解他能够越阶而战的根基,就能对症下药,一举击溃寒蝉?!” “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人苦笑着摇头, “可实际上,你以为的,真的是你以为吗?” “如果,你希望通过收集情报来杀死寒蝉,那么当你信心满满找上寒蝉的那一刻,大概率是你失败的开始,反转会不期而至。” 独步九天: “照你们这么说,寒蝉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存在,我们不该追随宿命,我们应该追随寒蝉才对呀!” 独步九天很无语,寒蝉这么叼,那还跟着宿命混饭吃干嘛,直接换个老大不好吗? 反正在哪都是爽,为什么不选赢面更大的? 数位跟随者之中,资历最老的一位,接过了话题, “想要战胜寒蝉,方法也很简单,不停给净土上压力就行了,他也是人,他的底牌也有限,总会犯错,而对于寒蝉的处境来讲,他不能犯错” 独步九天好奇道,“如果寒蝉犯错了呢?” “那他就会死,就像上次一样。” 那人幽幽重复道, “我们杀死了寒蝉。”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什么, “那滋味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