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他没有这个水平。” “可是这锐金符的威力,怎么会如此可怕?” “若是符成了,那得有多厉害。” “符成了?以他的水平,也炼得成?” …… 底下弟子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李扶摇。 处在爆炸中心的李扶摇却安之若素,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刚才爆炸的影响。 孙执事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多大的意外,他一个眼色,早有弟子又递上了新的制符的器物。 李扶摇再度提起符笔,他的手指在朱砂中轻轻一蘸,然后在符纸上迅速地划过。 这一次,他的笔法比先前更加凌厉,笔尖在符纸上舞动着,如同一道道剑光在空中划过,杀伐凌厉,剑气四溢。 “这哪里还是绘符?分明是在使剑!” “听说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当初把章豪和雷牢也收拾得很惨。” “他再厉害,在咱们制符殿,也要凭法符说话。” “看他的样子,十有八九还得炸!” …… 周围的弟子们一脸紧张地看着李扶摇,一个个退得老远,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和紧张,生怕被即将到来的爆炸波及。 果然,就在李扶摇即将完成符篆的一刹那,手中的符笔突然一滞,那张锐金符上的图案开始发出耀眼的金光,越来越亮,直至整个房间都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 爆炸过后,一片狼藉。 “锐金符中掺杂剑气,真是异想天开。” “照他这般弄法,只怕整个制符殿也要被毁了。” …… 底下的弟子们一个个面露不屑之色,在他们看来,李扶摇若是老老实实地制符,说不定还有几分成功的机会。 照现在这样干,却绝无可能成功。 李扶摇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再次提起符笔,开始绘制起来。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能够看穿符纸的每一个纤维,每一滴朱砂和兽血的融合。 周围的弟子们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心跳仿佛都随着李扶摇的笔画而加速。 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下意识地再次想要往后退去,害怕再次被炸符的威力所波及,尽管他们已经退到了大殿的墙边上,再退也是无法可退。 然而,就在李扶摇即将完成符咒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手。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然后,他突然猛地挥下笔,一道锐利的金色光芒从符纸上冲天而起。 “成了!”有人惊叹道。 但是,下一刻,那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崩溃,化为无数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李扶摇又一次失败了。 在爆炸的中心,李扶摇又一次地被弄得灰头土脸。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地动摇,拎起符笔,再度绘制起来。 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整个心神都沉浸在了绘制符咒的世界之中。 他的手腕稳健而有力,符笔在手,就像是剑士握剑一般自然。 周围的嘈杂声似乎都被他隔绝在外,那些质疑的目光、不屑的冷笑,乃至于刚才失败的沮丧,他都一一抛诸脑后。 此刻的他,只有符纸、符笔、以及心中那把无形的剑。 随着他一笔一划的勾勒,朱砂与兽血混合而成的墨水在符纸上流淌,形成了一道道复杂而精致的纹路。 这些纹路宛如一张张小型的迷宫,隐藏了无尽的秘密和力量。 时间仿佛凝固,整个制符殿的空气都凝重起来。 那些原本退到墙边的弟子们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聚拢过来,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扶摇的每一个动作,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终于,在经过之前的尝试和调整之后,李扶摇绘制到了最后一笔。 这一笔,他画得极为缓慢而深沉,仿佛要将所有的精气神都融入其中。 当笔尖勾勒出最后一个符号,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闪烁着淡淡金光的符纸上。 下一刻,一股凌厉至极的锐金之气从符纸上爆发出来,但随即又迅速收敛,归于平静。 成功了! 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夸张与浮夸,只有实实在在的成功。 那张锐金符静静地躺在案桌上,它所散发出的气息,强大、纯净,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锋芒。 “这……真的成了?”一个弟子不敢相信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孙执事此时也是一脸的震撼,他走上前,细细观察着那张锐金符,只见其上的符纹完美无缺,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匠心独运。 这让他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论及制符的技法,李扶摇的手段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这枚锐金法符之中,却又封印着一丝的剑意,若不是剑意精纯之辈,根本就不可能制作出来。 孙执事也不能。 他也修过剑,可是剑意驳杂不纯,无法如李扶摇一般精纯。 孙执事在制符之道上浸淫了数十载,耗费无数心血研究各种法符,却始终未能突破常规,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符咒。 而眼前这个初涉符道的家伙,却轻易做到了自己梦寐以求之事。 这不免让孙执事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这法符成功率太低,照你这般绘制法,只怕得折本。”孙执事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不过,我不食言,这符笔送你了。” 他一挥手,早有弟子取过那枝符笔,交到了李扶摇的手上。 李扶摇接过符笔,此符笔通体漆黑,笔杆之上雕刻有细如发丝的云纹,流转着淡淡的光泽。 笔尖锋利而细腻,似乎连最细微的朱砂颗粒都能一笔带过,不漏半点痕迹。 这绝对是一件精品。 “多谢孙执事。”李扶摇淡淡地道谢。 孙执事看着李扶摇,心中的复杂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慢条斯理道:“门派的鱼跃龙门大赛,门派允许所有弟子报名参加。你现在人在制符殿,可以用制符殿的弟子的身份参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是。”李扶摇将符笔收好,复又向孙执事行了一礼,缓缓地退出了制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