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掌门师弟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天枢峰主却是横惯了,在他看来,以掌门懦弱的性子,只要他的态度足够强硬,他的无理取闹便会取得成果,“掌门师弟,你若是不照准,我们天枢、天璇、天玑、开阳、摇光五峰绝不答应。” 掌门始终端坐如山,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而坚定:“天枢师兄,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行事。既是师兄的提议和任命天璇、天玑、开阳、摇光的峰主,那我们便召集各峰主、殿主,商议此事,若是大家都同意,便一惟公议。”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师弟直接下令照准就好。”天枢峰主的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掌门会如此回应。他态度强硬地说,“若是师弟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掌门挥了挥手,止住了朱圭,然后下令敲响天一神钟,召集众人前来议事。 让天枢峰主震惊的是,除了百花谷谷主、炼器和制符殿主之外,掌门居然还把南斗六峰峰主也召集前来。 看着眼前的阵势,天枢峰主脸色阴沉地说道:“平时议事,天府、天梁、天机、天同、天相、七杀六峰峰主,这些年都在养伤,门派的事情也并不清楚。况且,他们是南斗六峰的,有什么资格参加决定我北斗七峰的事务的裁决?”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挑衅。 听到这句话,掌门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天枢峰主。 听到天枢峰主的叫嚣,天府、天梁、天机、天同、天相、七杀六峰峰主皆是怒目而视。 朱圭怒了:“天北、天南,皆是我天一剑宗的血脉。天府、天梁、天机、天同、天相、七杀六峰峰主,自当与我等一样,享有议事之权,这个事实从未改变。按照门派规定,谁也不能剥夺他们的议事之权!” 天枢峰主却是不屑一顾:“南斗六峰峰主皆是五痨七伤,徒有虚名,又岂能与我北斗六峰相提并论。” 听到天枢峰主的话,天府峰等南斗六峰峰主皆是大怒,纷纷显露出自己身上的气势,却哪里还有之前的病弱之态。 他们一个个修为之凝实,气势之强大,竟皆不在天枢峰主之下。 原来,这些年来,南斗六峰峰主皆在苦心修炼,默默恢复元气和实力,一个个皆是修为大进。 反倒是处处出风头,总想着争权夺利的天枢峰主,这些年来心气浮躁,修为反倒没有寸进。 天枢峰主看了一眼掌门,又看了一眼南斗六峰峰主,发出一阵狂笑:“纵然你们几个实力恢复,那又如何,南斗六峰弟子死伤殆尽,诸峰已是形同虚设,又有何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天府峰主怒了,他振臂一呼:“南斗六峰弟子何在?都站出来,让天枢峰主瞧瞧!” “南斗六峰弟子在此!” 随着一声声的铿锵有力的回应,南斗六峰弟子纷纷现身,一个个挺立如林,手中飞剑寒光闪烁。 天枢峰主环视众人,发现许多失踪了多年或是传出死讯的南斗六峰的弟子竟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不禁大为意外。 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在南斗六峰的弟子之中,出现了很多新的面孔。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朱圭却是冷冷一笑,说道:“这些年来,门派新招募的弟子,你们天枢、天璇、天玑、开阳、摇光五峰不要,奉掌门师兄之命,我便将他们分别拔给了南斗六峰。” 天枢峰主闻言,不由得愣在原地。 这些年来,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天权和玉衡两峰之上,以为只要压制了这两峰便可。谁知道掌门竟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直在暗中扶持南斗六峰壮大势力。 天府峰主直视天枢峰主,冷冷地问道:“不知天枢师兄认为,我们南斗六峰有没有资格参与这门中的决策?” 在他说话之时,天梁、天机、天同、天相、七杀峰主亦皆是怒目而视,一个个眼中充满了怨忿之念。 原来,当年南斗六峰之所以失陷,和天枢峰主等人与幽冥教暗通款曲,泄露南斗六峰的情报,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些年来,天枢、天璇、天玑、开阳、摇光五峰对南斗六峰的压迫,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不是掌门的庇护和暗中支持,南斗六峰只怕早就在天一剑宗除名了。 “好好好。”天枢峰主看着南斗六峰峰主,又看了看掌门和朱圭,脸上全是狰狞之色,“原来掌门背着我们,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叩拜师祖!” 掌门却没有接天枢峰主的茬,而是一脸肃然地转过身,对着天一剑宗历代祖师和先贤的牌位,一头跪了下去。 “叩拜师祖!” 在一旁的朱圭和百花谷谷主、炼器和制符殿主亦跪了下去。 “叩拜师祖!” 天府、天梁、天机、天同、天相、七杀六峰峰主也跪了下去。 “叩拜师祖!” 天枢峰主银牙咬碎,也不得不跟着跪了下去。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生出一丝不祥之感。 可是当他看着掌门那瘦弱而单薄的身躯时,胸中又生出了几分勇气。 在他看来,掌门的性子软弱可欺,只要他一如既往地够蛮够横,只要他敢撒沷耍赖,他的诉求便一定可以得到满足。 只要能杀了李扶摇等一伙,再把天璇、天玑、开阳、摇光四峰的峰主换上他的人,纵然有南斗六峰反对他,他一样可以轻易摆平一切。 要知道,在他的背后可是有着一个庞然大物——幽冥教。 掌门若是敢对他不利,他就索性投了幽冥教,借着幽冥教的势力直接颠覆了天一剑宗。 反正幽冥教主已经和他说好,只要掌门一死,便让他当天一剑宗的宗主。 一念及此,他的心便再度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