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华当警察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奇景。
犯罪分子主动认罪,还当场求饶。
这让徐国华开了眼。
不过,侯满军被打的蛮严重的,但那个年代法不责众,而且侯满军是破坏工厂设施,工人们算是护厂行径。
那时候打死了也就赔几千块钱了事了。
侯满军被送进医院,但门口有警察控制,跑是跑不了的。
他算是跑不掉了,瞪着他的要么是坐牢,要么是吃枪子。
这就要看判决结果了。
这个时间段,正是风口上。
怎么判,还真的不好说。
要是套上了口袋罪,那就是流氓罪,投机倒把罪,玩忽职守罪,利用职务侵吞国家资产罪。
基本上……
他也差不多最低也得唱上二十几年的铁窗泪。
要是赶得不是时候,还有可能直接接近到西天忏悔。
……
寒风凛冽,冬夜的星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整个电元厂内一片黑暗和沉寂。
车间的灯光早已熄灭,但此刻却亮起了几束手电筒的光束,照射在满地狼藉的设备上。
工人们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内回荡,他们围在一起,大骂着侯满军。
“侯满军这个王八蛋,真不是人啊!把厂子祸害成这样?”一个中年工人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扳手。
“就是,平时作威作福,克扣我们的工资,现在还想把设备都毁了,让我们都没活干!”另一个工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车间主任李福满心疼地抚摸着被毁的设备,眼眶泛红:“这些设备都是我跟了十几年的老伙计了,就这么被毁了,心疼啊!”
有人也跟着垂头丧气的喊道:“咋办啊?这么弄,咱们更开不出工资来了!”
突然有人喊道:“楚天不是厂长么?他有钱!”
“对啊!他有钱,北河他最有钱了!”
立即,有人跟着响应。
“对,他当厂长,那就得给我们开工资!”
“他不会跑了吧?”
就在工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李福满气的一瞪眼:“你们干啥?楚厂长还没上任呢,你这么干,你们有良心没有?”
结果车间主任蔡玉华苦着脸:“李师傅,大家要不是穷的没辙了,能这样么?我家里孩子才七岁,这都几个月没见过荤腥是啥样子了!”
“对,我们得活啊,走,去找楚天去!找他要钱!”
李福满急的直跺脚:“你们!你们回来!”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大家都跑去门口,准备堵楚天。
…………
夜色深沉,寒风吹过空旷的街道,带着刺骨的冷意。
派出所的灯光在远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楚天和张雪华并肩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张雪华忍不住埋怨道:“楚天,你刚才也太冲动了,怎么就直接冲上去了呢?万一被打伤了怎么办?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难道想在医院里过年吗?”
楚天轻轻笑了笑,握住张雪华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我没事。那些小混混还伤不到我。二黄怎么样?厉害吧,我不也没事么?”
“再说了,你张科长可是没少带我冒险去,今天怎么了?”
“而且,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二庄被他们打伤而无动于衷啊。”
张雪华瞪了他一眼,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码归一码!你总是这样,你当自己是神仙啊?从来不考虑自己。”
楚天嘿嘿一笑,凑近张雪华的脸颊:“好了,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了。”
张雪华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她转移了话题,问起电元厂的情况:“你现在接任了电元厂的厂长职务,打算怎么办?设备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