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就是凌景阳与在京酒店户孙氏结婚。欧阳修在奏疏里说‘推此一节,其他可知,物论喧然,共以为丑’。
意思就是冲你这结婚对象就知道你这人人品不怎么样了。
此事后来还被细扒了一阵,凌景阳当初为了求娶孙氏,怕对方嫌自己年纪大,于是谎报年龄,自匿了五岁。
直到凌景阳与孙氏成亲之后,得知女方竟也谎报了年龄,女方更过分,居然隐匿了十岁。
此事被汴京人上下传为了笑话,连宋仁宗也是拍案大笑。
听这庄大娘子细细一说,章实章丘都大涨见识。
当即庄大娘子即告辞离去了。
章实章丘回到内房与于氏说了提亲的事。
章实道:“当初说好了中了进士再定亲,但三哥儿这不还没殿试么?但我看这事是不是要早定下,若是不然,我看这几日汴京的媒婆都要把我们家里这条门槛都给踏破了,如此传出去吴家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别的心思,最后落了个埋怨。”
“说实在咱们家都是实诚人,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事办不出来,我看这庄大娘子倒是挺好,不如请她作大媒替我们到吴府上门说亲好了。”
于氏也正为章越中进士欢喜,如今听了章实言语于是道:“庄大娘子倒是个细心人,不过此事咱们还不好拿主意,还是问过了二姨再定夺,此外也要问问叔叔意思。”
章实道:“诶,三哥一贯听我的,此事咱们二人定夺就好了。”
于氏道:“之前在老家还好说,但三哥这一路至汴京,解试实道:“再如何他也是我一手拉扯大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是变不了的,不过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溪儿怎么不见你三叔回来。”
章丘道:“三叔省试实道:“诶,这不早回家里,还要派人给老家宗祠报喜呢。想当初因我家是寒族,二哥三哥连族学也不得入。如今两个哥儿都中了进士,同族之间哪个敢如此看我们,消息传至老家,不说是旧的街坊邻居,同族亲戚,咱们章家列祖列宗在上也是颜面有光啊!可惜不能亲自回家一趟。”
于氏斥道:“省省吧,还好在汴京,若在老家你不知又要散多少钱财了,又有多少人来沾咱们家的光。想想当初咱们家离开浦城时,又有多少你当初接济过的人念着你的好。要不是你将家底都挥霍干净,咱们家犯得着来汴京寄人篱下么?要不是三哥儿黄榜提名,好不容易出息了,咱们家咱们家……”
说着于氏边说边哭了起来。
章实听了倒有些愧疚道:“娘子今日大喜的日子,三哥省试实当即抽身道:“溪儿随我去逛逛,采买些东西分给街坊邻居。”
章丘脸色一变道:“爹,你还来啊。”
“不值几个钱的。反正这家里的事我是不管了,都给你娘管去。”
“我管又如何?”于氏道,“叔叔给咱们争得了这天大般的荣耀,我们为他作些许事算得什么,你让人备车,我这就去找二姨商量。”
章实章丘闻言都是大喜。
当即于氏坐着马车即到了章府见了杨氏。
杨氏一见了于氏即边是笑边是流泪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于氏陪着流泪道:“是啊,我知三哥儿省试越婚事的事说了,她担心如此下去,吴家会不会以为章家发迹了,要重新议亲,如今来请杨氏拿个主意。
杨氏笑道:“越哥儿是省试家子弟,不论他与惇哥儿如何,到底是血亲兄弟,就算二人不相认也无妨,只要越哥儿中了进士结亲于吴家,不止是我们,咱们章家和族上下都可跟着沾光,更何况我还亏欠你们家的。”
于氏闻言松了口气道:“二姨这是哪里话,你哪有亏欠我们的。”
杨氏道:“我不是不上心,但如今顾虑却不是在此。你说没错,汴京官宦人家结亲本就规矩极多,甚至议亲个两三年也是常有的事。”
“不说其他,就聘礼多少,嫁妆多少这一项,两家因此谈崩的就不在少数。还有我们章家如今是要发迹了,但吴家更是显贵,人家还是宰相门第。虽说吴家先看中了咱们越哥儿,但是男婚女嫁,毕竟是咱们要出面求娶人家姑娘的,故而礼数上是一点也错不得。万一哪里不是,就易让他人挑礼。”
于氏连连道:“是啊,二姨,我就是如此担心,生怕哪里作得不好,哪不是负了越哥儿么?”
杨氏笑道:“无妨,毕竟吴家真是相当看重越哥儿的,咱们是什么家境,人家也是一清二楚,就算有些作得什么不好,人家也不会如何。但咱们替越哥儿操办的却不可这么想,你想两家这是秦晋之好,天作之合,吴家老爷赏识越哥儿于寒微,越哥儿不负所望中了进士,这传出去一段佳话。若是因作得哪里出了差错,令他们夫妇二人日后心底生出芥蒂来,那就是我们的过错了。”
于氏道:“二姨这话说得我心坎里了,这当家主母不易啊。”
杨氏道:“你放心,能操持我会帮你操持,但唯独有一事,那就是上门说亲的媒人,我倒一直拿不定人选。”
于氏想到这里,于是将庄大娘子的事说出。
杨氏闻言笑道:“这庄大娘子,我也听过她的名声,虽说花红谢礼要的不少,但经她的嘴说谐的婚事还真不少,之前还担心请不动她,如今真是赶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