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升卿道:“此人原名元瓘,本是商人出身,与王副经略有旧,后投他效用。王副经略本要让他在缘边经略司任职,不过朝廷知道此人与王副经略的关系后,不肯此人在经略司任官。”
“王副经略如何?竟然擅自元瓘这个人改名了,投状于待漏院,元瓘改名为元仲通后,便让他在交易司里办事。”
邢恕点点头道:“如此说来王副经略与这元仲通必以利交。”
吕升卿道:“不错,听说钱财每从此人受过,必要克扣三成。”
“那么经略相公知道吗?”邢恕问道。
吕升卿道:“你这话问得蠢了,经略相公知道与不知道何关?难道他要与王副经略翻脸不成?我与你道此事也要烂在肚子里,切莫告诉他人。”
“那么这元仲通来了如何接待?”
吕升卿道:“此人好女色,也爱钱财,那么咱们一切方便按着规矩来办,既是设宴款待,再让两名蕃部女子侍寝,事后再塞给他们各三十贯的谢礼。”
邢恕问道:“那这六十贯经略使肯给吗?”
吕升卿微微笑道:“此事我早已禀告过他了,他让我自行决断。”
邢恕闻言略有所思道:“还是你办事妥当,但不过区区六十贯,明甫兄自行决断便是了,何必单独报给经略相公呢?。”
吕升卿哈哈笑道:“六十贯虽小,但失了经略相公信任才是麻烦,以后咱们办事久了,经略相公倚重你我,就不用事事禀告了。”
邢恕道:“还是进甫兄高明。”
吕升卿道:“一会接待二人时候,咱们说话可得谨慎着些。以后咱们还要长着打交道,听说这元仲通如今在沿边声望不小,这蕃商和汉商不少都卖他的面子。”
邢恕道:“可是我们是经略相公征辟的,不用看他们脸色。”
吕升卿道:“不卑不亢便是。”
次日吕升卿二人便款待元仲通,黄察。
黄察一开口便道:“当初依我意思,将交易司放在古渭便好,但如今迁至临桃,真多出了许多不便。”
吕升卿笑道:“黄管勾,这熙州离西域更近啊,在汉唐时这可是丝绸之路,一旦我们在这里设司,打通西域也是迟早的事。而且川蜀的商人也可以走嘉陵江白龙江,从岷州抵至熙州啊!”
“别看往西了一百多里路,但我看最少每年交易可以多三成!”
元仲通道:“吕管勾了解得很清楚嘛。”
吕升卿道:“见笑,见笑。”
黄察笑道:“吕管勾是真人不露相啊!”
吕升卿道:“还要向黄管勾多请教才是,我记得兄长提及当年与黄管勾在京中曾有数面之缘。”
黄察听说吕惠卿知道自己很高兴笑道:“那是刚中进士的时候了,令兄如今得到官家,王相公青眼,再见面怕是不识得我了。”
邢恕见吕升卿震住了二人很是高兴正要深谈,吕升卿却道:“今日咱们只提风花雪月,不提公事。”
这一顿酒几人吃得很欢畅,次日收到吕升卿的谢礼后,二人都是一口答应配合筹备市易司的事。
两日后,二人便回了古渭了。
正当吕升卿以为此事办妥时,黄察却突然折返告知他们元仲通被抓了。
吕升卿与邢恕都是大吃一惊,居然有人敢抓元仲通?
“何人所为?”
黄察道:“是兵马总管府的。他们一口就道出元兄冒名之事,还说他侵吞官贷钱,要抓他解送进京,若是不是我是进士出身,我怕兵马总管府的人怕是连我都要抓!””
吕升卿与邢恕对视一眼,原来是高遵裕的人,这回坏事了。
ps:历史上抓拿元瓘的人是郭逵,而不是高遵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