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道,我听说越哥儿大军深入河州,后路断绝,如今京中风传征西大军全军覆没之事……”
杨氏瞪圆了眼道:“好啊,你越活越没出息,居然一心盼着越哥儿出事?”
“他全军覆没了,你便高兴了不是?”
章俞闻言顿时有些狼狈,连忙道:“我哪盼着越哥儿出事,也是担心不是,只是你也知道了,此事传得鼻子有眼的,丝毫容不得人不信啊。”
杨氏讶道:“是真事?”
章俞点点头,一脸严肃地道:“是真的,我已是托熟人去打听,再怎么说两家也是亲戚嘛,虽说平日里越哥儿丝毫没把我当作他的叔父,但是我可是把他当作侄儿看待的。”
“唉,哪知道,我是真的替他着急……早知道当初就劝他西北凶险,切莫……都是我这个叔父没有尽到责任啊。”
说完章俞满是自责的样子。
杨氏听了顿时有些着急,但她有什么办法,千里之外,大军悬外,别说是她一介女流,就是官家和王相公也是束手无策啊。
章俞安慰了杨氏几句,反正杨氏心情不好无心吃饭,这时候却听闻章访来了。
章访如今也致仕了,不过两家常走动。
章访见了章俞后,章俞邀请道:“你吃过饭,一起坐下来吃些。”
章俞今日胃口不错,连吃了三大碗饭。
章访看了章俞的饭量,也是笑道:“人说廉颇老时能善能饭矣,你如今七十高龄,也是丝毫不让啊。”
二人都是大笑。
章访笑着道:“今日不是来此吃饭的,是约你一同去越哥儿家道贺的。”
“道贺?”
章俞脸上有些张皇,但仍是问道:“什么?”
杨氏在内听得仔细已是迎了出来问道:“什么道贺?”
章访笑着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刚听到消息越哥儿已破了木征,收得了河州全景,官家已拜他为龙图阁直学士,诏命都已经下了。”
杨氏闻此顿时破涕为笑问道:“真的吗?”
章访道:“是啊,如何说来也不敢相信,越哥儿如今不到三十岁已拜直学士,是咱们章家自郇公后官位最高的子弟,这等出息当初谁能想得到。”
“当年郇公一个人便兴旺了咱家浦城章氏一族,如今又出了个越哥儿,他以后若能封侯拜相,咱们章氏便访点点头,又看向章俞问道:“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待会陪我一起去道贺可好?”
章俞维持住表情肃然道:“甚好,甚好,我高兴极了,故而一句话也说不出,容我吃完这碗饭再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