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中书内,吕惠卿正与吕温卿,吕升卿,吕嘉问,张璪等人说话。
之前通过各地郡守写信挽留王安石的事,吕惠卿已是通过这个方式取得新党党羽的支持。
“王公后日便离京了!他不愿任何人相送。”
吕惠卿听了吕温卿的话不由一叹。
吕嘉问,张璪二人都垂下头,王安石罢相那一日,二人拉着王安石的衣裳垂泪痛哭,但他们也知道如今新党中说话算话的人是谁。
至于王雱也辞去了经延官的差事,随王安石回江宁。“兄长,既是王大郎君走了,这提举三经新义便是你一人为之了。”吕温卿言道。
吕惠卿道:“没有,王大郎君虽然回江宁,但职名里仍有提举国子监修撰经义,他向天子上疏也回江宁编修经义,而且王公还上疏请经义检讨官余中随他一同回江宁。”
这话一出,可知吕惠卿对此有些不满。
王安石辞相也就辞相了,但不是什么都辞了。
作为新法指导思想的《三经新义》的编写工作,王安石没有留给吕惠卿,而带回了江宁,还将编写官员都带走了。
吕惠卿则空留了一个提举编修经义的头衔。
“兄长,不过是编写经义罢了,也没什么。”吕升卿言道。
吕温卿道:“没什么?变法之事说实在的谁来为之都差不多,我等干得再好不过是匠人而已,然而三经新义方才是道统之所在。”
张璪见吕惠卿不说话,知道他两个兄弟之言其实就是代表了他的意思,他心道,原来你吕惠卿不想只是当个‘颜回’而已。
吕温卿继续道:“这三经新义编写,国子监的太学生必须研读,是以后新法的垂范岂好假手于人。”
吕惠卿则道:“好了,不必再多言了。有这闲工夫,你们不妨猜猜章度之面君到底说什么?”
吕嘉问道:“无论说什么都掀不起浪来,如今谁不知道官家要借重相公变法。韩子华,吴冲卿,章度之他们能开出越为翰林学士兼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知制诰。”
此言一出,吕惠卿顿时神色非常的精彩。
韩绛,冯京,王珪他们则是微微一笑,下意识地看了吕惠卿。
没错,吕惠卿如今是中书宰相排名越。
韩绛看了一眼韩维道了一句:“我无异议。诸位堂老以为如何?”
冯京笑道:“我无异议。”
王珪亦笑呵呵地道:“我无异议。”
最后轮到吕惠卿了,吕惠卿肚子里憋了很多话,但这个时候木已成舟了,他笑着点了点头,没吭一声。
当即韩绛便笑着将诏书副署了。
韩维立即捧诏离去。
吕惠卿片刻后则身体不适的理由回府。
这吕惠卿也可谓是真性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