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语之前不止一次地考虑过在县里开铺子,但是因为忙、精力不足、人手不够和做的卤肉太少,她不得不熄了心思。
眼下县令夫人提起,加上今日在贺家的见闻,开铺子的想法重新浮现。如今她的情况已经与以前不同,家里的新房子盖好了,帮手也多,更重要的是卤肉的产量足够。
相比镇上,县里的市场明显更加广阔,她委实不该把生意固定在小小的黄梅镇上。尤其是点心生意,那些参加寿宴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吃点心,若是能在县里卖,生意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得好好规划一下。县里跟镇上不一样,做生意的多,她得选好铺子地址,此外各种关系也得打通。
铺子一时半会儿的开不出来,黎语便没有跟县令夫人说一定会开,只含糊两句就过去了。
回到小院时已经快到申时五刻(下午四点),几人把东西收拾了下,立刻启程回家。
不同于来时,这会儿没了做宴席的压力,大家各个心情放松,笑容满面。
黎语驾马车带着李香云和吴婶,韩生驾驴车带着韩小草和韩小梅,一前一后行进,好不惬意。
“修文媳妇,以后若是还有这种给人做宴席的事,你还叫着我。”吴婶道:“我跟着你长长见识。”
“我也是。别的不说,今日在贺家的时候虽慌乱了些,却也见了不少新东西。”李香云附和道。
黎语点头说好。
同一时间,贺家。
偌大的厅堂内鸦雀无声。
贺梦烟父亲贺员外和贺老夫人坐在上首,一个表情不虞,一个低眉顺目,手指不停地转动着佛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氏坐在贺员外下首处,倨傲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贺梦烟,“今日若不是你祖母动作快,我们贺家就丢了大脸了,贺梦烟,你好生胆大,竟然联合外人一起坑害我们贺家,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了?!”
“母亲,我心里一直有大家。”贺梦烟重重摇头,“我是贺家的人,从小的时候娘就教导我,凡事要以贺家为先,贺家的名声是最重要的,我万万不敢做危害贺家的事。”
这丫头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宁氏柳眉倒竖:“你还敢跟我对着说,你既然说没有坑害,那姓黎的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她就是嘉宁郡主喜欢的黎老板吧,为何不提前告诉我,害得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贺梦烟抿抿唇,“我以为母亲认识黎老板的。嘉宁郡主来江阳县的时候,母亲去玉器店买东西,那时不是正好正面遇到了郡主吗?那天黎老板就在郡主身边,我以为您记得她,认得她。”
宁氏:“”她是遇到过嘉宁郡主,可她压根没注意郡主旁边的人。在那种时候,谁会注意一个无足轻重的厨子。
虽然理亏,宁氏依旧面色不改,“不论如何说,这次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要接受惩罚。”
说完,宁氏看向贺员外和贺老夫人,“娘,老爷,这丫头的性子不似从前,须得好好教育一下,让她长点记性,以防她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
贺员外自来就不喜欢贺梦烟,以前和贺梦烟母亲还在时,他对她勉强有一点点父女情。贺梦烟母亲死后,他日复一日地听宁氏吹耳旁风,早不把贺梦烟当成女儿,于是立刻道:“后宅是夫人你在管,你想如何罚便如何罚吧。”
宁氏听到这话得意起来,贺梦烟做了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乖乖地被她牵制。
揪着帕子,宁氏正准备让贺梦烟跪祠堂,贺老夫人突然张了口。
“梦烟今日做的不错,罚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