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罗马有一个奥古都斯（皇帝）很大方，战前进行厚赐，战后进行厚赏，直接让保家卫国与酬劳搭上边，搞得中枢财政支撑不住屡次破产，死后更是让罗马形成谁有钱谁就是老大的格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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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这边因为赏赐出现的例子更多，最为恶劣的就是开拔要有开拔银子，作战要有买命银子，反正就是各种名目无数，搞到没银子就算有再多人也没战斗欲望，明明有数万大军却非得依靠数十、数百、数千家丁当主力。这样的国家不亡，还有天理吗？</p>
人的欲望永无止尽，一开始是等价交换的责任与义务，开了一个口子就会让事情变质，然后贪婪愈演愈烈，最终一发不可收拾。</p>
东西方有无数人进行研究，得出了一个结论：反正不能让军队搞钱，更不能无故增加待遇，要不然军队绝对是要废掉。</p>
至于想让马儿跑，该给吃多少草，研究再维持一个平衡便是，不会存在标准的答案。</p>
卿大夫后面根据职位和归属，各自召唤自己的封臣或附庸，给予了合理的分润。</p>
只不过，分润也就到“大夫”阶层，以下的“士”、“徒”、“羡”就不用想了。</p>
一系列的坐地分金完成，大军进行走棘门的仪式，凯旋的流程走完，随后部队原地解散。</p>
相当一部分的将士并没有马上回乡，他们选择入城游玩。</p>
城内的大多数产业属于晋君周，每一次大军凯旋，走完棘门仪式，多少会让晋君周发一笔。</p>
其实，当前也没有多少娱乐方式，进城想玩没有多少能玩的项目，顶多就是进去买买买。</p>
作为都城的“新田”有青楼吗？那当然有。</p>
青楼是很古老的产业，只是春秋到两宋时期的青楼并不是做皮肉生意的所在，相反玩得非常的文雅与高端。至于说里面的女子愿不愿意在正常业务之外进行什么服务，看顾客的魅力或愿意掏多少了。</p>
想开设青楼需要极大成本，春秋是直接由国君或公族封君去经营，其余贵族极少经营这等门生。</p>
不是贵族的话，去青楼也消费不起，所以“士”、“徒”、“羡”有需要只能去青楼之外。</p>
春秋时代没有公开且专门做皮肉生意的门面，有相关从业人员，顶多就是自己找地方，搭设渠道去揽客。</p>
所以了，出征归来的将士有需要，老人会带新人去那些犄角旮旯。</p>
两汉时期开始有勾栏院，一直传承到南宋，主要业务不是做皮肉生意，其实是一个听戏曲的地方。</p>
到了蒙元时期，北方的草原人分不清青楼与勾栏院的业务是什么，以为就是玩女人的地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直接让青楼与勾栏院等同业务。</p>
封建时代用刀子说话，到了现代只要以为洗脚城是干嘛的，那么认为的人太多，洗脚城就会变成真是干那嘛的。</p>
因为不是正规经营的关系，哪怕“新田”城内有做皮肉生意的从业人员，反正不会正规交税，交钱也是给保护伞。</p>
贵族爱面子，哪怕当保护伞可以有极大收入，拉不下那个脸去当保护伞。</p>
真正充当保护伞的人，要么是某贵族的家臣，不然就是不成器的家族成员。也就他们有那个分量，可以对一下阶级进行威慑，到了“士”分量不足，往“大夫”以上没人舍得拉下脸。</p>
愿意做那种生意的女人怎么来的？这种产业，哪怕是再正规，必然存在黑暗。（为了书的安全，不多说了。）</p>
一众卿大夫做完了各自的事情，重新会合进入宫城。</p>
“拜见君上！”</p>
“几位请坐。”</p>
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没有在某个大殿议事。</p>
这里是某个偏殿，空间虽然足够大，但是摆设方面偏向于休闲。</p>
几名卿大夫分别坐下。</p>
刚坐下的郤锜又站起来，从袖子的内口袋掏出竹简，说道：“请君上过目。”</p>
自然不是郤锜走过去递到晋君周手上，也不是晋君周站起来去拿，有宦官会完成递交的过程。</p>
晋君周很认真地阅览完竹简，脸上挂着真心诚意的笑容，说道：“诸位辛苦。”</p>
所有卿大夫站起来，行礼道：“为君上效力，乃是分内之事。”</p>
这其实就是又一个流程，要是占领了某块地皮，作为一国之君的晋周还要进行分配。</p>
接下来就是闲聊。</p>
等了一段时间，之前没有在场的智罃、郤犨、士鲂、士匄过来了。</p>
等所有卿大夫都到场，自是应该换一个谈正事的场合了。</p>
“小白与福姬婚期在开春？”晋君周为了让气氛好一些，没有谈正事之前先讲了这个话题。</p>
楼令笑着说道：“已经与中军将定了日子，正是君上所提的开春。”</p>
当前的贵族子弟成婚，基本上会选在冬季或开春。</p>
那当然是因为两个时期比较空闲，不会因为举行婚礼而耽误了正事。</p>
晋君周看向郤锜，笑呵呵地猜测道：“福姬的嫁妆一定很丰富啊。”</p>
“臣挑了一块封地当福姬的食邑，另外选了五百名匠人，各类铜器百余……”郤锜有炫耀的意思，讲了一大串。</p>
什么！？</p>
福姬竟然有食邑？</p>
这个没有毛病的。</p>
贵族名下有封地，愿意拿出其中的一块当嫁妆，谁又能干涉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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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块作为嫁妆的食邑，不代表就是归于楼氏持有，要等福姬过世之后，食邑转到儿子或女儿名下，便是归于那个人所有。</p>
其余的随嫁人员或物资，一概是在福姬的名下，同样不算是归于楼氏。</p>
楼氏拿出来的聘礼，无论是拿出了什么，以后就是归于楼小白的个人财产，可以让楼小白自由支配与经营。</p>
这种操作，其实就是成年又成家，给予子嗣一定的家产。</p>
不是继承人的话，有一定的家产，兄弟再刻薄也不至于被饿死。</p>
作为继承人？当然就是提前掌握一定的资产，按照自己的想法或意愿进行锻炼。</p>
在晋君周刻意的营造下，会议的一开始气氛很好。</p>
他们这一次聚会，自然需要回顾今年取得了什么成绩，展望明年想要取得什么样的成就。</p>
“中军佐的意思是，没有迫切需要，停下征战休养生息？”晋君周听了中行偃的意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向郤锜问道：“中军将亦是这般建议？”</p>
郤锜面无表情地说道：“臣暂时没有想法。”</p>
如果郤锜有想法，轮不到中行偃去拿晋国的主意。</p>
只不过，上位之后进行连年大战的郤锜，他确实也想稍微歇一歇了。</p>
“下军佐要对秦国继续征战？”晋君周问道。</p>
楼令将之前讲过的理由重复了一遍，最后强调道：“不宣战的话，我会出动私军袭扰秦国。”</p>
这算是私自的行为，偏偏当代贵族就是有这种权利。</p>
那是姬周开拓之初，周天子给予诸侯的权利，后来诸侯下放到封臣手里，变成了一种既定规则。</p>
而姬周或诸侯下放权利，说白了就是当初实际控制的地盘太小，允许封臣私下进行开拓。</p>
智罃等楼令说完，立刻说道：“我与下军佐同行。”</p>
“我也去。”郤至本就想参与。</p>
有了智罃与郤至开口，士匄觉得范氏不参与会显得不合群。</p>
“我也去吧。”士匄说道。</p>
晋君周看得一愣一愣，再一次见识到了楼令的人缘之好。</p>
固然是楼令人缘好，讲事实却不是简单的人缘好不好的因素。</p>
智罃的日子不好过，再不想着怎么获利，时间越久对家族的危害越大。</p>
出征当然有风险，只是智罃认为一定是可以获利才让楼氏死盯着秦国，怎么不会想着参与进去？</p>
郤至则是纯粹的送人情了。</p>
到了士匄这一边，他则是因为郤氏和荀氏有参与，不想被排除在外而已。</p>
楼令一一答应下来，再对郤锜说道：“我猜测楚国明年会有大动作，所以征讨秦国会交给小白。”</p>
让楼小白刚成婚就出征？这在春秋时期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情。</p>
郤锜听了却是瞪大眼睛：“尔敢？”</p>
楼令笑出声，笑得众人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过来。</p>
那不是敢不敢的问题。</p>
完全就是楚国必须有大动作！</p>
有问题的地方是，竟然需要楼令来提醒，提醒了又让众人感到难以置信。</p>
到底是楼令太聪明？</p>
还是他们不太聪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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