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还干这活的？他们还出版？”</p>
“史学系就是这样的嘛，御史扎堆的都察院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着名的出版方，四大奇书最好的几个版本都是他们印的，尤其是那个潘金莲嘿。你也要在国子监念书是吧？你学了就知道了。</p>
“如果你学史学的话，你会接触到的知识包括不限于史料学、文学、哲学、美学、政治学、社会学、秘书学、情报学，乃至军事指挥学你能在朝廷任何地方看到史学系的毕业生。同等的专业，在理科那边对应的也就只有生物工程或者化学工程了吧，也是流得到处都是，还有做国天子和国姓的呢。”</p>
“我怎么感觉这科目的前景有那么一丢丢的渺茫”</p>
“啊，那什么。”傅远山赶紧岔开了话题，“就说这个德川家康啊，他说了一个有趣的观点。他说：既不能让百姓饿肚子，但又不能让百姓吃饱。因为百姓吃不饱就要闹事，但是百姓吃太饱了也还是要闹事。为了保证幕府的统治能够长久，最好还是让百姓保持在吃饱和吃不饱之间。你知道这有趣在哪里吗？”</p>
“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等下啊给我一点机会，这是课本内容！”</p>
“啊对啦。”傅远山回道，“因为我们的课本上有教的，我再说出来显得不太尊重你。提示你一下的话，在中学一年级历史下册。”</p>
“啊！”商洛调动了自己前段时间恶补过的历史课，“商鞅的驭民五术是吧？弱民、贫民、疲民、辱民、愚民。”</p>
商洛记得，这是课本上划过重点的内容。历史课是礼部划定的，塑造学生世界观的重要课程。把这些部分划重点，从礼部的角度来说主要是对商鞅表达了批判的态度——虽然不好说做没做，但批判肯定是要批判一下的。要是不批判一下，就没有办法展现仁学之“仁”。</p>
“很好，这种程度的知识你还是知道的，看起来你的毕业本子不用收回了——刚才你一提到徐福的‘众生平等’，我就想到了德川家康的这段话。德川家康或许确实看过有关的内容，他提出的方案确实和商鞅的方案非常类似。而徐福，他身为秦朝人，或许非常认同德川家康建立的这个框架。”</p>
“啊要这么说，德川家康确实有这样的意思。而且他不只是疲民，他对武士阶层也不怎么客气。他让武士阶层履行名为‘参勤交代’的义务，让武士阶层疲于奔命，让他们在江户和自己的宅邸之间来回跑，分散了他们的精力。但是这好像还不够收紧。”</p>
“所以我想，徐福就把这事给办完了——德川家康对武士阶层或许还存有拉拢的意思，因为他不能自己反自己。但对徐福来说，所有人都没有区别，他就把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地执行了原本就是幕府法度的策略。只是这一次，把上次的漏网之鱼也给包括进来了。”</p>
“那可真是真是妙啊，妙到家了”商洛摇了摇头，“老秦人还真是到哪里，都很突出啊”</p>
“还别说，我也是第一次和老秦人打交道。现在看起来，老秦人虽然和我们都流着一样的血，但他们好像更‘坚决’一点。”</p>
“咳，我觉得我们可以称之为高效——我觉得徐福搞得蛮好的，去动他干嘛？折腾就倭人就折腾倭人，早该折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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