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爷爷最信任的人。 就是这个人,却出现在梅花县平言结束生命的那座山村附近。’ 就算是叶天水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吴平焘的话,还是震惊到了他。 他猜到截胡他玉石、车和人的那件事,有吴老爷子的手笔在里面。 参与的几方里面,唯独只有这个老爷子心狠手辣,敢做敢为,也具备那个实力。 但说吴平言的死也有老爷子的插手,他却是感到了意外。 李丽华,是吴平言的亲妈,只是他的儿媳妇,和吴老爷子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他要了她的命,虽然心狠了一点,但形势所迫,本来就该抵命的人。 为了不牵累吴家,可以说他是为了给小孙子报仇,也可以解释为给吴平焘夫妻和苏建新一个交代,他当机立断,‘断臂求生’,那也是一种魄力。 所以,也能让叶天水接受。 可吴平言,却是他嫡嫡亲的亲孙子,为了保他把他送到了梅花县。 可以看得出,老爷子对他还是寄予了厚望的,怎么会让手下取了他的命? 叶天水心里疑虑重重。 “焘哥,你确定老金来梅花县和平言的死因有关? 现在,他分配在谁的身边?” 老金这个人叶天水见过,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气息平稳,脚步轻盈,隐在房间里,可以让人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他的功夫怎么样叶天水估测不出,但他已经年近四十左右,现在肯定不是叶天水的对手。 那在他还是真正‘小金’的时候呢?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制服他吧? “林豪调查那一段时间内梅花县、特别是大山附近出现的陌生人时,有几个孩子提到了他的体貌特征。 虽然他做了掩饰,可······小水,当我敢往老爷子身上猜测的时候,就可以肯定是他。 我爷爷走后,树倒猢狲散,我父亲和他两个兄弟的仕途已经到顶了。 所以,原来身边的那些人大多数去了和我爷爷曾经有关系的人身边。 唯独老金,自己要求去我父亲身边。 我父亲和······他新娶的女人不敢、也不肯收留他。 家里虽然有一些积蓄,但我父亲的工资收入是固定的,就那么多,多一个人,就得增加一个人的工资付出和衣食住行的费用。 况且,我父亲的级别,也不够他身边配备一个保镖,如果接受了,就会被同仁诟病,当然不愿意接受他。 但老金说了,他只是服从老爷子生前的安排,挂一个虚衔,不用我父亲承担工资。 可他终究是有编制的人,他那个年纪和职位,没有资格挂虚职。 组织上重新给他分配工作,他现在被一个原来和我爷爷相交不错的老爷子要了去。 那老爷子欣赏他的忠心和一身功夫,听说待遇还不错。” 叶天水心里翻过很多的念头,对他来说,吴平言是怎么死的,已成定局,无关痛痒。 可吴平焘不一样,他恨毒了这个弟弟,但也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 不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叶天水:“如果这样说的话,老金恐怕不是来这里一次两次。 你爷爷和吴平言暗地里肯定一直有联系,有些话在电话里说并不安全。 说不定,当初劫车截人想吞并我玉矿的计划,就是老金亲自来传授计谋的。” 吴平焘想了想,觉得有这个可能: “小水,我能不能这样猜想,刚开始这个计划的时候,我爷爷并不知道玉矿是你的。 所以,他并不担心这件事会穿帮,毕竟这里和京城远隔千山万水,这消息他完全有能力掩盖住。 可事情爆发后,你的行动那么迅速,肯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话传到我爷爷耳朵里,他马上就会想明白里面的关系。 但,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一旦事发,平言他······不需要怎么用手段去逼问,肯定就全部吐口。” 吴平焘定定的看着叶天水,苦笑: “如果这样想,很多事情就可以理顺了。 那个翠花,一直在平言身边,猜不透她知道多少秘密。 况且,平言是已婚之身,留下这个女子,万一······送他们一起走,不管是畏罪自杀,还是殉情自杀,随便世人去猜。 目的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叶天水听着吴平焘的分析,倒是合情合理,如果是真的,就是说,吴老爷子的这个雷霆之举,就是为了‘亡羊补牢’? 桑念中他不怕,很多人都不会忌惮桑念中。 但叶天水不一样,就凭他那次带上那么多的军警直扑梅花县,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吴平焘一阵阵的心寒,忍不住冷笑: “小水,我之所以想查个水落石出,想的就是血脉兄弟一场,如果他是死在外人的算计谋划里,我一定要查出对方是谁? 万一对方是针对吴家来的,那会不会对我也有隐患存在? 如果我们分析得对,我还有必要查下去吗? 吴平言如果真的是死在我爷爷的手里,那他也算是——呵呵,求仁得仁,死得其所了。” “你有这样的猜想,有没有想把老金找来问个明白?” 叶天水慎重的问道。 “正常的问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逼问,现在也不容易了,一个是他身手不凡,能制服他的人寥寥无几。 还有,他现在是在另外一个权贵手底下做事,不能轻易的动了他。 这个内情,恐怕暂时没机会揭开了。” 吴平焘端肃了脸,拍拍叶天水: “好了,小水,这事就放一放吧,真相到底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 我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怎么让梅花县脱贫! 早点睡觉,财神爷,明天我们还要走很多地方呢。” 第二天吃好早饭准备出发之前,叶天水提出先见见县委书记毕天亮。 “他不和你摆架子是他的肚量大,还是另有打算?我们也不要辛辛苦苦的去揣测。 接下来你们梅花县要申请分田到户,必须得到他的支持。 如果他那里有阻力,你可以用‘如果申请批准下来,我马上来无偿投资一条三十公里的马路’诱惑他和你站一起。 也可以用同一个借口,和市里、省里谈条件。 以后,我们和他会经常打交道,县政府和县委两个班子能团结一心,你的工作量可以减轻很多。 没有绊脚石,你做起事来就事半功倍。” 叶天水和吴平焘阐明里面的利害关系。 吴平焘赞同:“我本来想等你考察后做了决定再给你们引荐。 看来你来这里投资的决心已下,那就先见他一见。 毕书记这个人,总的来说,自从我上任以来,他没有阴过我,也没有公开的和我有矛盾发生过。” 毕天亮早就得到消息,吴县长那来了贵客。 让他震惊的是,这个‘贵客’,在县委大院里,认识他的不是一个两个。 叶天水当初大张旗鼓的来抢走了在他们县里判了死刑的二十五个人,还有截留下来的两车石头和卡车。 结果,抢人抢东西的安然无恙,屁事没有。 他们县里的两个县领导,却都没了命。 “真的就是他们? 和吴县长还称兄道弟?” 毕天亮郑重的再次和他的秘书确认。 “就是他们,当初,那个带头的年轻人好像个杀神一样,六十多号人,在招待所吃过饭。 又去拘留所,根本没有谁出面商量一声,直接把人带了就走。 卞县长当了人质,押在车上开出去半个小时才放他下来。 毕书记,您不知道,那阵势吓死人了。 当初可是军车警车全来了,而且拿的都是真枪! 但凡当过兵的,都识得那些枪,可是比军队里面的还要先进!” 秘书肯定的回答,他想到那一幕,还感到两股战战。 “打听到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