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围 “贾庄?那边有浮桥或者石拱桥可以过河吗?” 卢象升询问道。 “有的,贾庄的东面有个浮桥横跨在漳河之上,名叫‘藁水桥’,渡过藁水桥,咱们距离德州便只有240里,急行军三日即可到达。”许德士解释道。 “‘藁水桥’?”卢象升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随即面容如常地吩咐道: “那就让凤寿右营的张可道抓紧出发吧,让他们今晚就在贾庄扎营,有了冯铨送来的粮草,明日早膳,咱们就可以在贾庄饱食一顿了。”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崇祯十一年十二月十日夜 凤寿右营接到勤王军统帅卢象升的军令,连夜拔营前往贾庄待命。 济南和德州面临十万火急的军情,加上身上存在被朝廷中的衮衮诸公太多诟病的地方,作为一个忠孝之人,卢象升唯有以死明志,心中其实早就报定必死之志。 张可道向卢象升辞行的时候,卢象升再三提示要加强哨探,不要给清军留下可乘之机。 张可道表示受教,回到本营,就命令骑兵哨的陈利宝和容令其带人四处侦查,为了防范万一,陈利宝甚至亲自前往五十里开外的地方侦查,所有得到的消息都是清军已经向东而去,加强围攻德州和济南府,附近压根就没有任何清军。 张可道按照卢象升的叮嘱,没有敢任何大意,带着全营到了贾庄就准备修建坚固的营盘,只是却发现贾庄此地属于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连棵大树都很难见到,最后只能是搜集干草,点燃烤化坚硬的土地,然后开挖坑道和护身壕。 同时为了防止有敌人堵住藁水桥,张可道让中军禄青山调集麾下悍将杨赤木和蒙赤尔两人带兵112人守卫两边桥头堡,两个时辰一班,轮流休息。 令狐云湘被张鹿安打劫走了以后,禄青山就接任了中军一职。 折腾了半宿,眼看着东方既白,张可道实在困的受不了,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张可道睡着后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中见到了自己心心念的儿子张鹿安,张鹿安大声地向他呼喊‘父亲,快跑!’,他就开始在前面不停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让他怎么也逃脱不了。 很快,他被摇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老伙计陈新薄,开口问道: “可道,外面开始出现了零零散散的建奴游骑,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什么?陈利宝是干什么吃的?” 张可道大惊,一骨碌翻起来,在亲将容令山的伺候下,穿起了自己的铠甲。 “利宝他昨日侦查到很远才返回,按道理说不会有错的,今早发现东面开始出现建奴游骑,主要以北虏居多,利宝忙了一夜,他不辞辛苦,继续带人去驱赶了,令其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陈新薄当然还是帮着自己的侄子说话的。 “哼”张可道知道情况有变,自然没有好心情。 谁知道刚刚穿好铠甲,禄青山突然进帐报告道: “不好了,将军,容令其受伤了,被陈利宝带着部下们给拼死带回来了……” “什么?”张可道和陈新薄同时惊呼出声,显然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张可道和陈新薄先后走出大帐,来到了医务所,看望了陈利宝,陈利宝连忙迎上来,想要解释问题,被陈新薄一脚给踹了老远。 容令其则是微微抬起手,张可道见此,紧紧握着容令其的手,看到容令其的腹部竟然被划开,肠子都流了出来,显然受伤很重。 “怎么回事?”张可道问道。 容令其艰难地说道: “将军,不好了,不是北虏,是建奴,大股的建奴,咱们四面派出去的夜不收哨探,全部遇到了建奴。那些人都是身披重甲,携带三马或者四马,都是真正的精锐,我等不是对手……”容令其突然就晕过去了。 “大夫,快来救人啊。”陈新薄一边帮着容令其捂着伤口,一边焦急地大喊道。 张可道心中已经明了,很显然陈利宝和容令其追出去后遇到满洲重甲骑兵的埋伏了,否则以他们的身手,即使打不过应该还是还跑得了的。 此地出现了满洲重甲骑兵,那么问题就严重了,说明清军主力很可能就在附近。想清楚这个道理,张可道立刻叫来自己的亲将容令敏,让他率领100名骑兵迅速前往巨鹿城,向卢象升报告现在已知的军情。 容令敏带兵竟然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卢象升,报告了相关军情,卢象升非常稳重的点头,随即下令道: “山西总兵虎大威,即刻出发去剿灭建奴哨探。” “末将遵令。”一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用着生硬的汉语回复道,然后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虎大威是蒙古人内附,却对大明忠心耿耿。 “雪城,该来的总要来了,建奴来了也好,省的咱们到处找他们了。命令王朴所部殿后,其余全军依次开拔,令杨国柱部副将马友功所部为开路先锋,游击楚继雄所部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