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扬起头，清亮的瞳孔直直地盯着陈惜。</p>
她将箱子拉链拉上，抱着衣服起身。</p>
陈惜收回手，尴尬地笑了笑，舔了舔唇，又将手背在身后，企图将自己的狼狈藏起来。</p>
她今天为了体面点，已经找了家里最完整的衣服穿上。</p>
其他的衣服大多是被打得破破烂烂的，或者已经洗得很旧，看不出原本的颜色。</p>
身上这套衣服还是五年前刚怀孕的时候，她的丈夫阿道夫希尔当做奖励送给她的。</p>
现在她的身体比以前瘦削得多，风衣穿在身上极其不合身，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p>
临出门前，还仔仔细细将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了一次，避免有异味。</p>
可即便她做了这么多努力，还是无法掩盖自己的身上狼狈和不堪。</p>
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幅被刀片撕毁的画作，永远无法复原。</p>
陈惜垂着头，不经意瞥见莫莫脚上穿着的鞋子。</p>
咖色的，毛绒绒的，上面还有两个白色的毛球。</p>
没有一丝灰尘，看起来特别干净。</p>
她又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p>
灰色的跑鞋，起了毛边，但还是没法将那些陈年旧渍洗掉，看起来臭臭的。</p>
因为大了好几码，一点也不合脚，她在脚后跟还塞了许多纸团。</p>
走路时才勉强合适。</p>
一审结束后，她的丈夫阿道夫希尔仗着她不可能和他离婚，顺便在她身上撒气。</p>
趁着她去接孩子放学的时候，将她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p>
她回家后，只剩一些之前扔在阁楼里舍不得丢的旧东西了。</p>
幸好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收在阁楼里，再加上几件破了的衣服，补一补也够她穿了。</p>
只是除了她当天穿着出门的鞋子，家里一双鞋也没有了。</p>
她脚上穿的是阿道夫希尔几年前的旧鞋，他不穿了，放在阁楼没扔，她才拿出来洗洗穿上。</p>
陈惜眼底闪过一丝羞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p>
莫莫展开手里的外套，注意到陈惜的动作。</p>
她眼眸微闪，将外套扬起，毫不介意地将外套轻轻搭在陈惜身上。</p>
陈惜只觉得肩上一重，周围的冷风被隔绝在外。</p>
她诧异地抬眸，视线落在肩膀上白皙的小手上。</p>
“不行不行……”陈惜连忙推拒着，要将外套拿下来，“我身上脏，会给您弄脏的。”</p>
莫莫没理会她，径直弯着腰，拉上拉链，不给她一点拒绝的机会。</p>
“穿着吧。”莫莫站直身子，才发现陈惜比她高。</p>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