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p>
南煦拿了毛巾，将莫莫身上不小心溅上的水渍擦去后，就地坐在衣柜前。</p>
安静地仰头望着她。</p>
脸色平静又耐心。</p>
漆黑的瞳孔仿佛看穿她一般，没有责问，也没有戳穿。</p>
——</p>
两个小时后，莫莫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毛毯，坐在卧室沙发上。</p>
对面是张老师和小敏。</p>
其他人都在门外。</p>
南煦捧着电脑，带着耳机，坐在紧闭的卧室门前。</p>
屏幕上，赫然是卧室内的监控。</p>
室内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几人呼吸的声音。</p>
“南夫人……”张老师迟疑地开口，打开桌上的医药箱，拿出消毒水，“我先为您包扎，可以吗？”</p>
莫莫眼眸顿了顿，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p>
张老师紧张得不断眨眼，但面上还维持着平静。</p>
小敏就没那么稳重了，身子吓得直颤抖，双手不安地交叠在膝上，指腹使劲搓着手背。</p>
莫莫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对着张老师点点头。</p>
张老师面色稍缓，站起身，坐在莫莫身边。</p>
看到她手上明显刚换的纱布时，不由地顿住。</p>
莫莫面色不改地望着她，将手往前递了递。</p>
像是提醒她一般，冷然开口，“换吧。”</p>
张老师顿了顿，找出医药箱里的纱布。</p>
都不用数，看着空缺的一角，就知道纱布少了一卷。</p>
她眼眸微颤，下意识没说。</p>
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将莫莫手上新换的纱布拆了。</p>
还特意用剪刀胡乱剪开，将敷料蹭在干净的纱布上，做旧。</p>
莫莫看着她的动作，瞳孔微颤，不解地抬眸望向她。</p>
她不是南煦带来的人吗？</p>
怎么在帮她？</p>
这人肯定看出来她自己换了药，居然什么也没说。</p>
莫莫垂下眼眸，盯着她换药的动作，唇瓣紧抿。</p>
不多时，莫莫手背上出现一个完美的蝴蝶结。</p>
比她刚刚自己胡乱包扎的死结好看多了。</p>
“夫人。”张医生收回手，“好了。”</p>
莫莫点点头，双手放在大腿上，垂下眼眸，手心动了动。</p>
唇瓣紧抿，不露声色地垂眸。</p>
回忆自己之前生病的模样。</p>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抗拒所有人的触碰，生理性厌恶所有人。</p>
莫莫顿了顿，刻意挪了挪自己的位置。</p>
离张医生大概一截小臂的距离。</p>
张医生收拾好药品后，察觉到莫莫的远离，眸色一滞。</p>
想到之前病历里写的症状，眼眸闪过一丝了然。</p>
她面带怜惜地望向莫莫，和寻常医生一般，留下医嘱，“夫人平时要好好养着，别提重物，也尽量别用受伤那只手，能歇着就歇着，还有不能沾水，要及时换药。”</p>
莫莫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将身上的毛毯裹紧。</p>
双脚动了动，铃铛声响起。</p>
张老师探究的视线下移，落在金锁链上的铃铛上。</p>
她唇瓣紧抿，没有像以往寻常治疗流程那样，一板一眼地提问。</p>
她只问了一句，“很痛苦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您开点药。”</p>
莫莫清亮地眸中闪过一丝诧异。</p>
她以为，这几个心理医师会拐弯抹角地试探她是否真的病情复发。</p>
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去应付这些问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