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已经从魈身上转移到了行秋把不喜欢吃的胡萝卜放到重云碗里的事情。 魈看塞拉菲娜乖乖巧巧吃饭,时不时参与几句少男少女们的话题,松了口气。 接下来这个小混蛋应该不会再作妖了。 魈还没放心多久,门外忽然响起风声。 “风带来故事的种子” 派蒙条件反射地接上:“时间使之发芽。啊,这个声音好熟悉,难道是” 空重重点头:“一定是。” 胡桃请客是图个热闹,有人中途加进来她也很愿意:“本堂主没听错的话门外是有人在吗?客卿别愣着,快给人家开门去。” “不劳烦,我来打扰了。”他们包间的门被狂风刮开。 狂风吹开的不只是他们这个包间,还吹开了对面的包间。对方探头探脑往这边望,看见一枚风系神之眼后缩了回去。 走廊里的招待小姐姐笑容僵硬地整理被风吹散的头发。 罪魁祸首大摇大摆的进来:“嘿呀,终于请我进来啦。” 塞拉菲娜同情地望着魈。她已经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派蒙也很开心有社牛能来缓和气氛:“天哪,是卖唱的!” 听见派蒙的称呼,魈好像一只快要晕过去的小狗。 行秋是认识温迪的:“啊,是你。” “诶,这位不是枕玉老师”见胡桃的表情不对,温迪改口道,“枕玉老师的书迷吗?之前我在某次轻小说的书友会上认识了行秋,真是相见恨晚哪。” 行秋的笔名没有暴露,还能神色如常的聊天。 “还有这位塞拉菲娜小姐,之前我们在蒙德见过,还送过我一张画呢。”温迪仿佛忘记了海灯节前夜他和钟离塞拉菲娜站在屋顶上密谈,还从塞拉菲娜那里顺了两坛子她酿的桂花酒的事情。 塞拉菲娜也忘记了那次谈话,说起蒙德的事情:“温迪老师的诗歌很动人。” 就是你,写诗歌内涵我和小可莉。 钟离也顺势遗忘了那晚的事情:“所以,这位是行秋少爷和小女的熟人?” 空看着魈浑身刺挠的样子,开口道:“也是我的老伙计。” 空想把话题往温迪和蒙德那边引,但温迪不会放过魈。 “而且魈应该也认得我吧,前一阵刚聊过天呢。” 魈:“对。”看着在业障被塞拉菲娜解决前一直帮自己压制业障的风神,魈已经碎掉了。 胡桃小声“哇哦”了一声。 她请魈来就是存了诈钟离马甲的意思。 等温迪吹捧到钟离的时候,胡桃跳出来:“我这位客卿确实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的事情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塞拉菲娜冷漠地想,不,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如村北边种枣椰树,南边种赤念果。 “有时看他说话老成的样子,我都怀疑他也是哪位仙人微服私访呢。” 塞拉菲娜低头偷笑,魈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 胡桃放过了她的好姐妹塞拉菲娜,却没放过魈:“哎大圣你就是仙人,那你来说说有这个可能吗?” 魈已经放空大脑:“抱歉,我只擅长降魔,才疏学浅,未曾听闻。” 塞拉菲娜那点良心都隐隐作痛了。 她给空使眼色,让空等钟离和温迪互捧互损完了之后把魈带出去透透气。 快把我哥带走吧,他太可怜了。 就连钟离,在胡桃和温迪的连珠炮下也略感疲惫。 毕竟他还有马甲穿在身上。 钟离打算结束这一段对话了:“此情此景,请允许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温迪顺着钟离的意思起哄,嘚嘚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落脚点也是敬茶:“那我也敬大家一杯,多谢款待了。” 被两位神明敬茶的魈:“” 空给塞拉菲娜使眼色让她想想办法。 塞拉菲娜接收到信号,也举杯站起来:“我此番回璃月也受了各位、尤其是胡桃不少照顾,我也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海灯节快乐。” 塞拉菲娜今夜第二次恨铁不成钢,对着魈挤眉弄眼。 不想被敬酒就起来自己敬酒啊!懂不懂酒桌文化啊? 魈哥你学着点啊! 魈学不会一点,还是胡桃举杯:“嗯嗯,海灯节快乐。” 有胡桃应和,大家一同举杯,总算解救了魈。 空小声唤了一声:“魈。” 魈条件反射地坐直:“何事慌张!?” “我吃多了,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听见能出去魈终于放松下来:“可以。” 有人离席,大家也站起来放松放松,三三两两凑一起说说话。 温迪和钟离在互相阴阳怪气,塞拉菲娜和胡桃说着考古见闻。很快塞拉菲娜的话题就把香菱行秋重云都吸引过来了。 只有派蒙仿佛在饭桌上被父母丢下的小朋友,无措地徘徊。 塞拉菲娜见状对派蒙招招手,派蒙就自己掉进老巫婆的陷阱。 派蒙在塞拉菲娜的怀里坐着,还不忘谴责塞拉菲娜:“你们这些家伙,实在是太坏了。” 胡桃忍不住笑出来。 塞拉菲娜掐了一下派蒙的腰上的肉肉:“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不然” 她亮金色的眼睛在派蒙的注视下变成失去高光的暗金色。 塞拉菲娜切换了一下视觉系统,将人类的视觉换成深渊的视角。 虽然一下子就变回来了,小派蒙还是被吓了一跳,捂着头蹿到钟离身后:“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敢了!” 此时此刻也只有岩王帝君能给派蒙一点安全感。 塞拉菲娜不想在风神面前丢深渊教团的份,只好收手。 塞拉菲娜无辜地看着钟离:“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莫要胡闹。” “哦。” 深渊教团当着两位神明的面欺负人,但两位神明不打算追究,就这么轻轻揭过。 香菱不好意思凑过去,只好说:“我还是把空和降魔大圣叫回来吧。” “你快把空叫回来吧!”岩神也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空了。 魈以为自己已经渡劫完毕,没想到还有一劫等着他。 胡桃现编了一个由头,要在座最尊贵的客人为香炉续香点火,意为生生不息,祝愿新的一年蓬勃发展,日新月着。 塞拉菲娜遗憾现在虚空终端连接不上荧,她满心的槽无人可吐。 温迪是最捧场的那个,最先鼓掌。 “原来如此,好意象,不愧是胡堂主。”温迪抬胳膊指着钟离,“那么说到在座身份最尊贵的客人一定就是钟离客卿了吧。” 他的理由找的十分奇妙:“如果说知识也是力量的话,客卿可以说是力大无穷哦。” 钟离:“” “论说话的水平,果然还是大诗人更高。我只是记性比较好而已,如此平平无奇的能力能被说得这般厉害,您的口才令我佩服。” 钟离把皮球踢给了胡桃:“说来,每个人都能推举人选。我自然觉得应当让堂主续香。” “哎,不行,你这属于下属乱拍上司马屁了。都说了要让贵客来,我这个做东的怎么能算在内呢?”胡桃搂着塞拉菲娜的肩膀,“既然塞拉菲娜刚回璃月港,不如就让塞拉菲娜来续香吧。” 塞拉菲娜握有免死金牌:“都说了是最贵的客人,我的父亲在此,怎么也轮不到我能去啊。还请胡堂主推举其他人吧。” 带爹赴宴的塞拉菲娜在这一局里是最安全的那个。 魈不能在公开场合认上司,但是塞拉菲娜可以在公开场合认爹。 皮球重新回到胡桃手里,又传给了香菱、行秋、重云。 塞拉菲娜和温迪对视一眼,一起鼓掌起哄。 皮球终于从重云手里传到魈的手里:“论辈分,在座的只有魈上仙一位仙人,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我拒绝。我决不是在座身份最尊贵的人,以各位的眼力定能明辨。”魈也找好了踢皮球的人选,“在座有一个人与所有人都熟识。” 刚刚还为魈解围的空看魈就像是看一个负心汉。 空也学会了祸水东引,这个皮球最终落在了派蒙手里。 小派蒙被吹捧了两句就晕晕乎乎去续香,这个球终于不用再传了。 魈这次可以彻底安心了。 渡劫不能劈死岩王帝君,但海灯劫能劈死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