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今夜就在这里了。” 孙磊点头道。 很快几人就把尸体藏了起来，地上的血迹也打扫干净。 “哥哥救我！” 史进看着孙磊哀求道，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怎么求得师父的原谅。 “救不了，王教头那脾气，就是不打死你，也得打断你一条腿。” 孙磊直摇头，这师徒之间的事自己不好掺和。 史进见孙磊也没办法，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只得顿在一旁如同斗败的公鸡。 “哥哥，有情况！” 门外放哨的花荣忽然进来说道。 紧接着就是一阵吵闹声，此时已经到了午夜，青楼的客人开始散去，留宿之人也早已经订好好房。 “那李瑞兰呢！把她叫出来！” 董平怒气冲冲的往后堂闯，几名招呼的虞婆拦都拦不住，一众伙计也都是来劝。 “董都监，这瑞兰已经有客人了，我让别的姑娘陪你！” 老鸨子笑着对董平说道，李瑞兰这几天都被史进包下了，这钱都付了。 “老子今天就要这行首招呼！其余的都不要！” 董平一脸怒火，揪住老鸨子吼道，今天他向程万里求亲，程万里不许，这让他心中气闷，喝了一顿酒之后也没好转，这就想到青楼来松快松快。 董平号称风流双枪将，这青楼勾栏可是常来，只是程万里到任之后，他对于程婉儿惊为天人，这才装模做样不再明着逛青楼，想着给程万里一个好印象，谁知今日程万里那般拒绝，他这还有什么可装的。 “董都监，客人都定了下了，您就别让我为难了！” 老鸨子只得陪笑道，董平可是心狠手辣之辈，又是东平府的兵马都监，可不能得罪。 “今日不让李瑞兰来，我就把这勾栏给烧了！” 董平指着整片瓦子大吼道。 “瑞兰！瑞兰！” 老鸨子没办法，只得对着李瑞兰的小楼喊道，楼上还亮着灯火，似乎没有歇息。 “真是冤家路窄！” 孙安自门缝里看到了大闹过来的董平。 “哥哥，现在动手？” 杜壆看向孙磊，只等孙磊一声令下他就冲出去杀了董平。 “不可，这里人太多，若是闹出动静可就不好脱身，还是先走！” 孙磊眯着眼睛看了眼下方的情况，董平的大闹吸引来了不少人，都是围在院口看热闹，这要是冲下去杀一阵，立刻就会引来大队官军，此刻城门已关，如果身份暴露那就是瓮中之鳖。 “哥哥，从后窗走。” 花荣指着房间的后窗，那方向寂静无人。 “走！” 几人都是身手矫健之辈，从二楼跳下逃走自不是问题，唯独闻焕章不通武艺，不过孙磊学过轻功，抓着其肩膀，几个跳动也就顺利离开了。 “怎么不下来？” 董平见小楼之上迟迟没有动静，顿时满脸不悦，他堂堂东平府兵马都监，李瑞兰竟然不扫榻相迎，这简直不给面子。 “董都监，瑞兰面皮薄，老身扶您上去。” 老鸨子连忙满脸陪笑的说道，旁边的虞婆连忙引路让董平上楼。 “瑞兰！瑞兰！” 虞婆敲了门呼喊了好几声，可二楼的门依旧紧闭不开，虞婆只得无奈的回头看着老鸨子。 “不识抬举！” 董平大怒，上前两步一脚就踹开了房门，这一举动吓得老鸨子和虞婆们都不敢说话，真要是惹急了董平，他们整个青楼都不得安生。 董平冲入房间，看热闹的人都是嬉嬉笑笑指指点点准备看好戏，董平出了名的脾气坏，今日明显是带着气来的，一会儿可有好看的。 “贼婆子！敢耍我，里面哪来的人！” 片刻之后董平冲了出来，揪住老鸨子怒喝道。 “就在里面啊！最近有位富家子把她包下来了，没出门吧！” 老鸨子连忙看向旁边的虞婆问道。 “没出去，都在楼里！” 虞婆们连忙回答道，李瑞兰可是这城西瓦子的头牌东平府的行首，这外出都是要说一声的。 “在楼里？你滚进去看看！” 董平揪住老鸨子就往楼上走去，到了门口直接就把老鸨子推了进去。 “女儿！女儿！” 老鸨子在房间里呼喊两声，果然是没看见李瑞兰的踪迹。 其余虞婆也都走进房间，见桌上酒杯点心都摆着，更是疑惑，开始寻找起来。 “啊！” 一声惊叫响彻小楼，一名虞婆发现了床底下的尸体，正是李瑞兰、虞婆和李公。 董平见到三人尸首也是一惊，那三分醉意瞬间画作冷汗。 “这是何人所为？” 董平看着吓傻了的老鸨子问道。 “不知道，最近瑞兰都被一名姓史的公子包下了，那公子独身一人，就二十出头，出手也大方……啊，会不会是他杀了人，这窗户还开着！” 老鸨子指着窗户喊道。 “速速叫人报官，本将这就带人搜查！” 董平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从尸体看死亡应该不久，这么推算下来贼人肯定还没出城，如果能捉拿到贼人，就强安一个梁山贼寇的罪名，自己也算是立了功，再找程万里提亲，程万里就没法拒绝。 东平府李行首被杀的消息很快传遍城西瓦子，瓦子本就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城中各地。 客栈内。 “哥哥，这东平府城郭高大，其上灯火通明且有军卒把守，怕是难以翻越。” 花荣看着城上严密的守卫开口道，东平府这守卫远比一般州府强，想趁夜以绳索翻越有些冒险。 “等两天！” 孙磊不在意的说道，他们身份隐蔽，官府也不知道是他们动的手，目前还是安全的。 史进一脸忧虑，此时的他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杀了李瑞兰，如果李瑞兰跟他谁清楚不愿意上山，那他自会死心离去，可偏偏李瑞兰选择了报官，逼得他别无选择。 史进后悔的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害了孙磊和其他哥哥，这若是有个什么事情他万死难辞其咎。 城内很快就戒严了起来，一队队差役和兵丁举着火把在街上搜查起来。 “哥哥，若是他们来客栈搜查就麻烦了！” 史进大急开口道。 “来了就来了，到时候你躲躲，我自有办法应付。” 孙磊拿出一块银子笑着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使磨推鬼，区区官兵搜查能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