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京是棋、周国是棋、天下疆土尽是纵横交错的黑白之道。</p>
身为周朝君主，老皇帝是唯一有资格下棋的人。</p>
芸芸众生都在棋盘上，所以杨家也好状元也罢，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p>
山巅的风景只有一个人能看见，俯瞰众生已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诞生出一种脱世离尘的……神性。</p>
神不爱世人，所以才称之为神。</p>
“然后呢？”</p>
老皇帝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看到了很多会发生的场景。</p>
刑部的侍郎会死，六部从内到外清洗干净。</p>
修运河，建城邦，重整科举，广纳贤臣。</p>
周国盛世到来，北伐南征，挥师南下，灭邻国开拓疆土。</p>
那个姓杨的探花，被关在文阁十几年，可以招来用用，给个二品文官试一试。</p>
顾家的将军和老将军一样，都是擅长征战克敌莽夫，子承父业，牵武官的头。</p>
再然后呢？</p>
更换棋子，下一盘棋。</p>
老皇帝盘算完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睁开了眼睛。</p>
或许是看的太清楚，太过理所当然了，这件宏图伟业并没有那么让人激动憧憬。</p>
甚至有些无聊和枯燥，就像是推演过成百上千次……重复了成百上千次一样。</p>
世上没有神灵，老皇帝持棋，摆弄众生。</p>
“但如果有别的东西呢？”</p>
老皇帝抬头看天，雾蒙蒙的。</p>
“朕也是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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