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趟着洛水河，一步一步的走了这么远，身后当然都是水。</p>
顾白水无言以对，就又问：“有什么人吗？”</p>
姬家主沉思了许久，老实的摇了摇头。</p>
他的意思是没人，更深一层的意思是……没活人。</p>
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深意。</p>
“没人吗？”</p>
顾白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p>
“那你还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p>
这一次姬家主没有回应，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还有更远处走来的另一个女子。</p>
他想：奇怪，你们仨比较奇怪吧。</p>
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顾白水无奈的叹了口气。</p>
“那走吧，咱们一起回去看看。”</p>
咱们，意思是四个人。</p>
姬家主顿了一下，目光幽暗沉默，不是很愿意回头的样子。</p>
但过了一小会儿，林清清也来到了附近。</p>
三双眼睛一起看着河里的一具半尸，很平静，威胁的意味并不明显，但也是有的。姬家主能感觉到，如果自己选择拒绝，那这三个粗鄙的家伙很有可能对自己动手。</p>
土匪啊。</p>
水里的中年人安静了一小会儿，做出了不卑不亢的选择。</p>
他转过身，趟着清冽的河水，沿着来时的水路，原路返回。</p>
顾白水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也都跟了上去。</p>
他们走在岸边，落后了一段距离，姬家主走在河里，一个人默默的向前。</p>
好一会儿后，水流愈发湍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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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洛水河来到了上游，也看到了一座很大很大的山脉。</p>
山脉上环绕着灰蒙蒙的雾气，河水在山脉外围的雾气里若隐若现，顾白水在迷蒙的雾气中，看到了禁区的入口。</p>
快到了，这条路没错，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p>
一切如常，姬家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p>
顾白水抬了抬首，朝着姬家主背对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去。</p>
是河岸的对面，有一棵不大不小的桑树。</p>
桑树长在河边，顾白水倒是没什么印象。</p>
他向前了一步，绕开姬家主的背影，看到了树下站着的一个人。</p>
粗衣布鞋，方脸短发，那人把袖子撸的很高，赤裸着的双臂，手里拎着一把灰黑色的铁锹。</p>
他没有用铁锹挖任何东西，只是站在树荫里，似乎在等着什么。</p>
夏云杉侧了侧头，问：“是谁？”</p>
林清清想了想，“不记得了。”</p>
那持着铁锹的汉子有些面熟，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他的身份。</p>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的某个人。</p>
过了太久，夏云杉和林清清都不太记得。</p>
“不是人。”</p>
出乎意料，反而是顾白水看出了什么。</p>
他眯着眼睛，仔细多看了河对岸的汉子几眼。</p>
“是一只红毛怪物，褪了毛，长出了一张人脸。”</p>
夏云杉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征，就问顾白水：“你怎么知道？”</p>
“我猜的。”</p>
顾白水摇了摇头，随口应了一句。</p>
但紧接着，他顿了一下，感觉到了一双眼睛，在河对岸看了自己一眼。</p>
顾白水用余光瞥了眼对面的那棵树。</p>
树下的人，不见了。</p>
一把铁锹突然重重的砸向了顾白水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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