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和镜子有什么关系？”</p>
师傅耐心不多，翻了个白眼。</p>
祂捋起袖子，在黑点的上方画了一个小人儿，人的前面有一面镜子。</p>
纸上的人推着镜子往前走，但它的脚一直踩在黑点上。</p>
师傅咳了一声，像是在问：“懂？”</p>
“好像明白了。”</p>
人沿着时间往前走，一面镜子堵在前面。</p>
我们没有办法绕过镜子，看到清晰的未来，但镜子能映射出如今的自己，和过去的历史。</p>
师傅笑了笑，似是兴致盎然，拂袖抬笔。</p>
在虚线靠后的位置画一个模糊的小人，在实线的端头画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p>
祂犹豫片刻，默默下笔，把老人的头发抹去了。</p>
我看着眼前的画，不禁乐了。</p>
实话实说：“这画可真丑啊。”</p>
师傅却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笔墨挥洒，留了一行字。</p>
“显你会说话了？”</p>
……</p>
画上有三个人，站在一条黑线上。</p>
几十万年前，师兄死在过去，师傅转身走向历史，只有师妹活着，一直向前活着。</p>
……</p>
周哑歌轻皱鼻尖，转头看向身后。</p>
在这里最中央的坑边，顾白水背对着她，肩膀晃动，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东西。</p>
天上堵是岩石，脚下遍地积水，这里是一处封闭的世界。</p>
但冥冥之中，周哑歌的心底滋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p>
像是有一条不可撼动的黑线，从自己的身后无限延长，黑暗空洞的角落，有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循着黑线，无声无息的找了过来。</p>
有鬼？</p>
周哑歌摇了摇头，这地方鬼也进不来。</p>
除了石头就是水，水声很清楚。</p>
老红毛死了，尸体浮在水面上。</p>
顾白水看着面前这件自古以来堪称最不详的腐朽帝兵，眼神有些许的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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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毁一件帝兵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p>
大部分帝兵由永恒仙金和不死物质铸造而成，本身坚不可摧，亘古不灭。</p>
像轩辕剑、明镜，以及黄粱地下的不死磨盘。</p>
另一类帝兵更加诡异难测，所用材料并非仙金矿物，反而是一些不可言明的东西，具备恐怖且难以预料的伟力。</p>
长生树，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件，也似乎是最神秘且强大的一件。</p>
但因为太奇怪，所以总会发生不可预知的怪事……那棵老树活够了，趁机偷偷自杀，这是谁都预料不到的事。</p>
顾白水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老树不想活，当初黑水侵入树根内，它能自己把黑水排出体外。</p>
毕竟一棵树上结了上百种不死药，想活着再容易不过了。</p>
但长生帝兵是自杀的，腐朽帝兵也是自杀的。</p>
师傅的帝兵，好像都有种自毁的倾向……是因为都活够了吗？</p>
老红毛的尸体摆在眼前，顾白水若有所思。</p>
他很清楚，老红毛只是腐朽帝兵的器灵，器灵逝去并不代表帝兵就彻底毁了。</p>
要像长生树那样腐烂成灰，不留一点重生的可能，这件腐朽帝兵才被真正的摧毁。</p>
于是，</p>
一团神秘莫测的黑水，凭空出现在了这个“封死”的地方。</p>
准确的说，</p>
它出现在了老红毛的眼底，腐朽帝兵的躯体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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