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无罪吧。</p>
顾白水曾经的某些看法似乎早已发生了转变，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p>
“我交给你一件事，你帮我一个忙。”</p>
刘珂抬起头：“听城隍爷吩咐。”</p>
顾白水伸手，从香炉里挖出了一团香灰，然后捏成了一个五官清晰的泥人。</p>
他把泥人放在刘珂的眼前，无言笑着：“你带着它，去一趟长安。”</p>
跟着李家兄妹离开洛阳，去长安城看看。</p>
日子算的没错，那家伙该来了。</p>
……</p>
唐历三百多年，</p>
一排车队从洛阳城驶离，李十一和李絮兄妹坐同一辆马车，去长安给太祖爷爷贺寿。</p>
一个陌生的女子远远跟在车队后面，袖中紧握着一个五官清晰的泥人。</p>
那段时间，长安城发生了很多事。</p>
太祖圣辰、诸国朝贡、太生湖畔举行了一次大考、一个名叫阿絮的少女下了几盘棋，闹出的动静很大。</p>
彼时的长安城热闹非常，烛火通明，漫天灯盏。</p>
外来的陌生女子安静的旁观，目睹了每一件事的发生与结束。</p>
她手里的泥人也坐在屋檐上，从头到尾，看遍了过去的所有。</p>
“为什么不自己去呢？”</p>
洛阳城的某位城隍爷如是念叨：“我是洛阳的城隍，保护一方平安，长安不是咱的地盘。”</p>
次月初，</p>
一个中年人从北境被押送到了长安城，关在了水牢的最深处。</p>
据说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魔头，杀人无数，嗜血如命。</p>
李十一跟着老爹去水牢里瞅了几眼，发现中年人的精神状态很正常，大多时候保持沉默，偶尔仰起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后来的几天李十一经常来牢里溜达，和中年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p>
这是他老爹的意思，没什么理由。</p>
在外面旁观的小泥人却摇了摇头，轻声自语：“不是他爹的意思，是唐祖那个老头儿的意思。”</p>
“李十一这辈子只见过李絮一个穿越者，他心怀善念，未曾见恶……所以有人安排他来见见真正的异类，那种漠视生命，穷凶极恶的穿越者。”</p>
不过事实和想象有所差别，</p>
李十一对牢里的魔头没兴趣，中年人对牢外的他也没兴趣。</p>
两个家伙相看两厌，各忙各的。</p>
直到又过了几天，一个下完棋的小姑娘走进水牢，来找自己无所事事的老哥。</p>
兄妹二人闲扯胡聊，声音不大。</p>
但那个始终沉默的中年魔头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注视着那个笑脸灿烂的锦衣少女。</p>
他缓缓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想和她谈谈……”</p>
谈什么？</p>
有什么可谈的？</p>
李十一举手拒绝，但无济于事。</p>
蹲在门口的小泥人瞅准机会，在牢门闭合之前走进了水牢里。</p>
它藏了起来，变成一块没有生机的泥巴，竖起耳朵，睁开眼睛，偷听着牢里发生的对话。</p>
中年人问：“你从哪儿来？”</p>
李絮想了想，说：“洛阳。”</p>
水牢里的那个人却慢慢摇头，笑了一声。</p>
“我问的不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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