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拜见主子。”赵嬷嬷见裴阳没有开口的意思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能先行礼拜见。
“起来吧,嬷嬷不在下面忙怎的上来了?”裴阳闻言依旧没有看她,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简,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及手中的书简有意思。
仗着赵嬷嬷早已经习惯裴阳的性子,对此也就见怪不怪了,缓缓开口,“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并且沧澜也已经答应了,想必很快就会取代邱月的位置。”
裴阳冷笑一声,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你确定她是心甘情愿答应的?”
赵嬷嬷顿时心头一跳,强稳着心神,面上不显依旧挂着一抹得体的微笑,“能为主子做事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甘心也好不愿也罢,总归这是她的命。”
“明月楼养了她这么长时间也到她报答主子的时候了,再说咱们这又不是什么慈善堂。”
‘哗啦’一声,裴阳收了手中书简,一手撑着头侧躺在榻上,如墨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滑落到他的胸前,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准确的说是审视,似乎在打量她所言的真伪。
就当赵嬷嬷觉得自己已经站不住的时候,只听榻上的男子轻笑一声,随后就听他轻柔的说道:“赵嬷嬷,你是这楼里的老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中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吧。”
赵嬷嬷闻言瞳孔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裴阳,只见裴阳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与人闲聊一般,随意慵懒毫不在意她的打量。
“不必紧张,本公子没什么意思,对于尽忠职守的人本公子向来宽容,只是本公子虽说脾气好,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可不能保证其他人也能这样。”
“所以我的意思赵嬷嬷可曾,听清了?”
裴阳说的不紧不慢,语气轻缓,但是在赵嬷嬷听来就像是恶魔的吟唱,从骨头缝里冒凉气,两条腿一个劲儿打转,要不是她强压着心里的恐惧,这会儿可能早就忍不住跪在地上了。
赵嬷嬷扯出一抹笑容,咽了咽口水,小心说道:“主子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誓死为主子尽忠,请主子放心!”
“哈哈哈~ 放心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嬷嬷调教人的手法堪称一绝,邱月和沧澜的事仅有嬷嬷一人知晓,若是连这些事都出了岔子,估计都不用我说话,嬷嬷自己就看不下去了吧,您说是不是啊?”
裴阳笑不达眼底眼神暗藏寒冰,字字句句都犹如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