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华道：“桂良大人，真不愧是我大清的顶梁柱。文祥那边，你也劝一劝。”</p>
……</p>
桂良找到了另外一个总理大臣文祥。</p>
“博川，我明日在朝堂上，就要正式辞去总理大臣一职。”桂良道。</p>
文祥顿时脸色一变。</p>
这……这又要开始折腾了吗？</p>
文祥颤抖道：“桂中堂，您可知道您辞去总理大臣，就是正式向苏曳发起攻击的信号，这就是党争的开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的。”</p>
桂良道：“我……当然清楚，但是我别无选择。”</p>
“我也是旗人啊，我是三朝元老，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八旗给折腾没了啊。”</p>
“博川，你也是八旗啊。”</p>
文祥道：“桂中堂的意思，让我也主动请辞？”</p>
桂良道：“对。”</p>
“接下来，他们大概就会召你说话的。”</p>
“届时，就是彻底的站队了。”</p>
文祥遍体冰凉，头皮发麻。</p>
站队。</p>
自古以来，站队就是最恐怖的事情。</p>
一旦站队错误，那失去的不仅仅是政治地位，甚至还有身家性命。</p>
接下来，端华、载垣、载龄等人果然召见了文祥和花沙纳。</p>
核心诉求只有一个。</p>
让文祥和花沙纳也主动请辞。</p>
一旦如此，整个总理衙门就剩下苏曳一个光杆司令了，无颜再忝居高位了。</p>
……</p>
次日朝堂。</p>
黑龙江将军府的六百里加急，再一次进宫。</p>
俄国军队再一次向南三十里，又占领了两个堡垒。</p>
黑龙江将军府再一次求援。</p>
端华再一次向两宫太后禀报，俄国公使依旧拒绝谈判，除非罢免总理大臣。</p>
而后，总理大臣桂良上奏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担任总理大臣期间，寸功未立，恳请辞去总理大臣一职，请两宫太后恩准。”</p>
这话一出。</p>
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碎裂的声音。</p>
维持了快一年的中枢默契，终于彻底被击碎了。</p>
八旗王公大臣，终于向苏曳发起了第一击。</p>
紧接着，总理衙门帮办大臣花沙纳朝着两宫太后道：“太后娘娘，奴才也正式请辞总理衙门帮办大臣一职，请太后恩准。”</p>
又是一击。</p>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文祥。</p>
另外一个总理大臣。</p>
此时的文祥，陷入了真正的生死抉择。</p>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p>
昨天，桂良找他谈话，接着端华等人又找他说话。</p>
最后，他去求见了苏曳，两个人聊了很久。</p>
当时文祥问：“苏曳大人，您昨日让王世清退出旗籍，是不是未来帝国陆军所有旗人，也都要彻底退出旗籍？”</p>
苏曳道：“对。”</p>
文祥又问道：“那下一步，是不是旗务也要彻底改革？不但没有八旗军队，甚至连旗人也彻底没有了？彻底没有八旗了？”</p>
苏曳道：“对。”</p>
当时文祥整个脑袋几乎都是要炸裂的。</p>
苏相，苏曳阿哥。</p>
您，您和旗人有仇吗？</p>
您也是旗人啊，您也是宗室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