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看向慕容明姝,嘴角浅淡的勾起,“四叔侄子归家,本来是怀着期待的您这一折腾,让我挺失望的,” “多年未回家,第一次见面,就得测试能力,强的,全家相迎,差的” 他把目光看向慕容恪,“是不是连家都没得回” “真的只是四叔的严格要求,还是说爷爷也是这么想的?” 陈最笑了一声,缓步走到书桌前,“爷爷在您心里,是这么打算的吧” 慕容恪抬眸,与他凉薄的眼神对上。 他神色寡淡,平静的过分。 慕容明姝深吸一口气,“寒叔,这五十鞭,我受了” 他看向陈最,沉声道:“聿珩是四叔自作主张跟你爷爷没关系不能这么没礼貌,” “寒叔,既然要打那就没必要遮掩,按照规矩,去院子里吧” 说完,他转身走出书房。 慕寒看了一眼慕容恪,见他没反对,也跟着走了出去。 陈最站在窗前,看着慕容明姝走到院子正当中,正襟跪下,面色肃然,没有丝毫的委屈和不服。 慕寒站在他背后,拎着藤条高高的扬起,稳稳的落在他背上。 一下、两下、三下、 陈最双手撑在窗台,面无表情的看着。 一道道藤条落在身体上的沉闷声响,在书房内回响。 慕容恪也从书桌前起身,站在窗台前,就如这声响一样沉闷:“明姝是我最听话的一个孩子” 陈最转过身,双手环胸靠在窗台,淡淡道:“是最好用的一颗棋子吧” “爷爷,四叔做的事,真的不是您在授意吗,” 慕容恪看向他,“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往坏处想” “我只是看的清”陈最耸肩轻笑:“而且这也不是坏,我若是您,做的比这还狠” “您跟我说实话” “若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浪荡子,您打算怎么办,” 慕容恪微微拧眉。 陈最笑笑:“若我是你,我会直接让船回去这样的弱子,担不起慕容家少主的身份,这般让我丢脸的人,也没必要回来,” “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慕容恪一对眸子沉静而肃然。 他看着陈最,直言道:“是,我的确这么想过” “可是我不会拦着你回家的路就算要让你回去,我也会当面跟你说清楚” “聿珩我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家长也没有那么多温情分散,可我不是那般恶毒的封建余孽,我也有心,在掌权顾忌家族的时候,我也在尽量不伤害你们” 慕容恪缓缓皱起眉,“你聪明,应该看的出来,白家对你父亲来说,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姻亲对象” “若真的为了慕容家的以后,内城很多政界家庭,我谁选不得” “选择白家只是因为你父亲喜欢而我,也欣赏白家家风仅此而已” 陈最转身看向窗外。 慕容暨白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院子。 慕容淮之和慕容宴礼跟在后面走进来。 紧接着,众多中年人和青年人陆续迈进院子。 每个人都各具特色,有的冷硬如坚冰,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有的儒雅似清风,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风范。 有的温柔若春水,眼眸中满含暖意。 有的冷漠像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的爱笑如暖阳,灿烂的笑容能驱散阴霾。 总之,每个人都各有千秋,气质各异,但外型,都无一不优秀。 慕容家的基因,确实是不错。 众人走进来,看到正在动家法的两人,神色各异。 慕容明姝的孩子直接动了气,想要上前阻拦。 但被慕容宴礼伸手拦住,“你干嘛,这是在执行家法,” “我爸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打这么重” 慕容明姝都跪不住了,摇摇晃晃的,背上也都渗出了血,这至少已经三十鞭了。 往常怕慕容恪怕的不行的孩子,此刻冲着二楼大吼,“爷爷是不是罚的过于重了” “闭嘴” 吐出这两个字后,慕容明姝嘴角溢出血迹,有些承受不住的向前倒去。 “爸” 慕容淮茗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面色阴沉的跪在他旁边,“慕爷爷,剩下的我来替” 慕寒一脸肃然,“不合规矩,” “来人” 旁边就有人走过来将他拉走。 还剩下五鞭,慕寒再次挥鞭。 跟在慕容恪身边这么久,慕寒能不了解他吗。 他想要一个人的命,根本没必要请家法。 这次家法,就是惩戒和杀鸡儆猴给其他人看的。 说是五十鞭,但其实他心里清楚一个人的极限在哪里。 怎么可能真的往死里抽。 下手力道和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慕容清文双手环胸靠在墙边,脸上带着复杂的笑。 他看向旁边一人,“哎,大哥你不上去劝劝?” 偏成熟稳重的慕容循然摇摇头,“父亲肯定是故意的寒叔心里也有数,没必要劝,” “只是老三的这个儿子是不是有点” 慕容清文摆摆手,轻啧:“就一刺头” “哎哥我跟你说昨晚上温泉那边碰上了,我看这小子身材好,想上去摸摸,他猜他说什么?” 慕容循然静静地看着他。 “他竟然说,我不喜欢男人也不知道哪听得这种乱七八糟的,” 他无奈一笑:“老六我只是听听就觉得你的行为有些变态” “你要是喜欢好身材你就自己练,别整天惦记别人的,盯着这个看,盯着那个看的” 慕容清文撇撇嘴,一副摆烂的姿态,“太累” 说话间,慕寒收回藤条。 五十鞭够了。 慕容明姝也彻底晕了过去。 “来两个人将四爷抬下去看医生” 二楼的陈最看到这一幕,偏头看向慕容恪,“四叔真的很了解你,就连受罚,也得借此表达出些什么,” “他选择在大庭广众,是想警告那些背后絮叨的人也想告诉我,这件事从他这里了了,让我不要再深究,不要再为难您,” 他饶有兴致的挑眉:“爷爷,您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慕容聿珩!!!” 听到二楼的一声厉喝,站在院子里左靠右歪的众人都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