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接近塔，圣盟军就齐刷刷地出现了，我在梦巡游戏里没有多少建树，我也无法说服人们随我反抗，所以……”</p>
“在神灵的注视下，我同意了待在祂身边，直到最后结束。</p>
这期间，我没有开启塔，我所做的仅仅只是尽全力打通了五款梦巡游戏，这已经很不容易”</p>
“二十天一到，我离开了副本，完美通关进度竟然诡异地达到了100，世界看上去风平浪静，只是……人们的麻木，似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p>
我不知道世界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但应该不会太好”</p>
艾尼喝了一口咖啡，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p>
对于这个结局，他相当不服气。</p>
“会毁灭”</p>
北望言简意赅。</p>
“啊？”艾尼睁大眼睛。</p>
“会毁灭。</p>
如果最后没有人成神的话”</p>
北望端起咖啡杯，又被烫了一次。</p>
“原来真的会毁灭……”艾尼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这是神灵吓唬我们的。</p>
祂居然真的要毁灭世界，为什么？那可是祂的信仰来源啊”</p>
“我已经知道原因了”</p>
北望说：“毕竟，我的那个结局，世界毁灭了。</p>
除了我没人剩下”</p>
艾尼与北望对视着，艾尼突然打了个寒颤。</p>
这时，咖啡厅的另一边传来尖锐的声音。</p>
“——神灵又向苏明安发出邀请了，他为什么又拒绝了啊！”</p>
那是一群冒险玩家，他们已经结束了副本，聚团来这里喝咖啡。</p>
现在大街上、各类展览上，到处都是冒险玩家的身影。</p>
他们相当于放了一场长假。</p>
一个黄发青年抬着头，指着屏幕说：“他赶紧答应神灵就是了！他都已经知道自己会被重置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浪费大家的时间，浪费全人类的时间！”</p>
他指了指屏幕里满身烧伤的苏明安，脸上满是谴责与不解。</p>
“神灵都答应给他完美通关了。</p>
他是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苏凛注视着他：</p>
“提醒他继续，还是提醒他放弃？”</p>
桌椅声响起，那桌冒险玩家喝完了咖啡，商量着要去哪里逛展、度假。</p>
他们并不在意屏幕里的人在承受什么，也许是因为信心，也许是因为灰心。</p>
只有女生担忧地望了一眼屏幕里的青年。</p>
此时，女主角已经向青年伸手，两位主角的时间线终于得到了汇聚。</p>
——尽管是在世人的不看好之下。</p>
根据世界论坛的帖子来看——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觉得苏明安最后能胜过神灵。</p>
在他们的视角中——他们同样看不到朝颜所做的一切，因为直播视角永远只凝固在苏明安身上。</p>
这三十一天，他们已经绝望了太久。</p>
最初还有人觉得苏明安能获胜，到了第五周目之后，一次次的失败让他们逐渐丧失信心。</p>
连戏外人都放弃了，最痛苦的戏中人却一直在坚持——他凭什么？</p>
“叮铃——”</p>
玻璃门的风铃响动了一声。</p>
艾尼斩钉截铁道：“当然是提醒他继续。</p>
只有他的重置次数达到了十次，其他人基本都在六次以下，这说明他给神灵造成的压迫感是最强的，需要神灵不断地重置世界来挽回局面”</p>
苏凛淡淡说：“我并非世界游戏的系统，无法再度进入副本”</p>
“也对，你和他本来就不是……”艾尼垂头。</p>
“走了”</p>
苏凛抬脚就走。</p>
要不是实在无聊，他也不会答应艾尼的邀请，本来还以为会有建设性建议。</p>
“……苏凛”</p>
北望喊了一声。</p>
苏凛驻步，没有回头。</p>
“……你觉得，我们还醒着吗？”北望说。</p>
苏凛侧头，日光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锋利的印记，切割着他金色的瞳仁。</p>
他的视线虚虚停滞在北望的脸上，似没有聚焦。</p>
“——不然呢，别被后遗症所影响”</p>
他推门而出，风铃叮当作响。</p>
“叮铃——叮铃”</p>
北望坐在座位上，再度看了一眼他手背上浅浅的第八条完美通关纹印。</p>
“‘旧日’之世……”</p>
……</p>
苏明安睁开眼。</p>
海风吹拂着他湿透了的衣衫，他的心绪却很宁静。</p>
“……第几次了？”苏文笙的声音每次都会传来。</p>
“第一次”</p>
“是吗？第一次吗？”苏文笙捏着下巴：“我确实会保留你回档的记忆，但这些记忆不会很清晰，只会……嗯？你在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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